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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部分（第2页）

“我们去哪?”

她说：

“来了再说。”

我说：

“那行。”

那个下午，我站在她大学的门口，手不停地弄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，在涌出校门的人群里，等待她的出现，她浅浅地对我微笑，嘴角的弧度很美，睫毛很迷人，我们并肩混入人流，像是认识了很多年，都不曾问起太多细节的事情，或许是没有到时候，或许是害怕一种负担，逃避现实的生活。

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脸上，她的微笑像盛开的莲花，格外魅力。我们一直走着，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子，就到了大街上。

我们很开心，幸福有时就是这么简单，不用在高级餐厅，时尚咖啡厅，或者VIPKTV，人在盲目追求的时候，本质就会发生变化。

晚上，我们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口水吧，这家酒吧专门对学生开放，设施条件没有市中心豪华，容量也就是几十人吧，音乐更多的是浪漫、温柔，墙上贴了许多心愿卡。

“你经常来吗？”

我问秋娥，她坐在我的旁边。

“不。很多人不来这，条件设施不行。”

我举起酒杯，说：

“嗯。来。”

她喝了一口，说：

“这里谈恋爱的人或者失恋的人多。”

“失恋的人？”

她说：

“是。”

我说：

“这里也可以恋爱？”

她笑，说：

“是啊，你看哪个女生来喝闷酒，就去找她，说不定还一见钟情。”

我笑，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，我们聊得很晚，喝了不少酒，看周围的人有些模糊，再加上闪烁的灯光，脑子一片混乱，点了一支烟。

秋娥从我嘴里把烟抽掉，说：

“你喝多了。”

然后扶我出了口水吧，我手搭在她的腰间，不知道走了多久。

我说：

“我清醒着。”

她说：

“你清醒个屁，你喝多······”

没说完，我身子倒在她身上，吻住她的唇。

秋娥没有回避，她的唇柔软有吸引力，勾住舌头，像两颗树根缠在一起，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，我搂住她的腰，亲吻她的脖子，她的呼吸沉重起来，我的手在她身上抚摸，撕她的衣服，她在后背捶打着我，用力地推开我，她惊慌的眼神看着我，说：

“你醉了，我给你拦车。”

十一月份，舍友们全部工作了，我在外面租了房子，写小说。

街道两旁的树叶，告别了树枝疯狂地掉落，厚厚的一层，清洁工围着围巾，带着手套，在冰冷的早晨，天还没亮，一扫帚一扫帚地扫着，然后又一片一片地落。没有耐性的人会疯掉，如我，不喜欢做重复性的工作，包括和同一个女孩做爱，如果没有感情。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或者说是毛病，但在潜意识里没有打算去改，大概没有想过做一个优秀的男人。自由散漫，不叠被子，不添加新的生活用品，对生活要求及其低下，没有什么奢望，小学用钢笔写字，现在还是用钢笔写字，一直没有吹风机，自然干，什么形状都成，没有洗衣机，经常去干洗店，没有做餐工具，也不会做，有时睡过了，就省了不吃。

阳光透过树冠照在大地的脸上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，一片片树叶渐渐被风带走，一个个人渐渐被公交车带走，剩下一个我，坐在街道的石椅上，看着和自己无关的人在眼前流动，他们牵手、拥抱、接吻，他们开心，踌躇，伤感。我是一股空气，被这个世界遗忘，和一个落魄的灵魂。

人的孤寂是刻骨的，安静地，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的。

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角默默地流泪，没有缘由，轻轻地滑落，没有声音，流到脸上，流到脖子上，掉到衣服上，掉在手心，掉在我灵魂的深处。

写作是一种慢性自杀，写作是孤独地，寂寞地，枯燥地，孤独中的写作是一种自我治疗，自我拯救，当我没有什么理由再活下去的时候，写作反而成了一种拯救和赎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