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铜的肩头微微耸动,压抑多年的委屈、思念与重逢的复杂情绪,
在这一刻全然释放,化作悲恸哭声,声泪俱下,涕泗横流。
暗三站在一旁,平日里冷峻肃杀的面庞此刻满是震惊之色。
这是什么事?
萧燕雀伤口仍在作痛,看着下方抒情的两人,蹙眉开口道:
“仆叔,眼下不是沉浸悲喜之时,
江家灭门之冤沉埋多年,江数忽蒙在鼓里亦久矣,你且将真相告知于他。”
伯铜微微一怔,江数忽?
好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。
仆叔闻言,赶忙松开伯铜,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,深吸一口气,道:
“小少爷,当年灭了江家满门的人,正是当朝丞相高敬。”
“什么!”
伯铜满脸震惊,不可置信的看着仆叔。
仆叔继续道:
“小少爷,老奴亲眼所见,待土匪杀了江家满门之后,我看到那高敬给了那些土匪一箱金银。”
仆叔说着,声音已然哽咽,双手紧握成拳。
“那些土匪就是高敬雇来的,老奴就盼着能有一日遭到小少爷,为江家讨回公道。”
伯铜听着,脸色由最初的震惊转为满面怒容。
好一个高敬,自己竟被这恶贼蒙骗了十余年。
认贼作父,为他卖命!
真是罪该万死!
片刻后,像是下定决心,伯铜转向萧燕雀,单膝下跪。
“王爷,我知晓自己罪无可恕,被高敬利用,做了诸多恶事。
前些时日,他指使我刺杀西域公主,
想以此挑起两国纷争,坐收渔利,
为了防止与郭府的勾当败露,便又让我杀掉了进宫面圣的衙役,
如今想来,实在是罪大恶极。”
萧燕雀眸色微敛,紧紧盯着伯铜,追问道:
“那信在哪里?”
伯铜面露惭色,无奈摇头道:
“王爷,信交于高敬后我便不知了。”
顿了一下,伯铜语气坚定道:
“恳请王爷让我去取高敬狗头!”
萧燕雀沉思片刻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对伯铜道:
“如今时机尚未成熟,时机到了本王许你手刃仇人。”
伯铜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萧燕雀,有些不甘心的低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