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沈恣来寻人时,就听到许铭说沈玫瑰在外面的座椅上等他。
夜晚风凉,女人就坐在外面,单薄的衣服显得她更娇小了。
可沈恣知道,她体内蕴含着怎样的能量,眼眸总是亮亮的,鲜活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他走过去:“怎么了?是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沈玫瑰回过神来,撞进他深沉却带着担忧的眼神,还是决定开门见山。
“沈恣……我们谈一谈吧。”
沈恣一下子安静下来,目光落到沈玫瑰的眉眼上,仿佛要透过这具皮囊看透她的灵魂,眼眸是从所未有的深沉冷凝:“你恢复记忆了?”
沈玫瑰避开他的目光,表情淡然:“只是一部分而已,比如,你是沈慕姝的儿子,你要找的东西就是你母亲的遗物……所以,你故意来接近我,只是发现那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。”
“你跟贺起有仇,我跟他也有关联,但我还没记起来。”
“看在之前你帮了我的份上,我也会帮你的。”
听到她三言两语道破两人真正的关系,划分界限,沈恣的心跳开始无法控制地加快。
仿佛有一只手攥紧了他的心脏,又在他的身上敲击、捶打,令他混乱又茫然。
于是原本温和的气氛荡然无存。
男人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消失殆尽,变成了沈玫瑰第一天认识的他的那样,冷漠且不近人情。
他没有坐下来,而是回应她说的话:“我的确是在找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“除此之外,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我父亲顾城的犯罪证据。”
“贺起就是为他卖命的左膀右臂,另一人,除了负责帮助贺起,还负责贴身保护顾城。”
沈玫瑰有些疑惑:“你的父……顾城,你们关系很差吗?”
他的语气很淡,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一事实:“他只是单纯地恨我罢了。”
恨他夺走了母亲所有的注视。
恨他被关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死。
恨他成为了试药人却也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。
就连母亲的遗物,也不想让他沾染半分。
沈玫瑰眨了眨眼。
虽然她猜到了沈恣是沈慕姝的儿子,但原主是顾城带给沈慕姝的,那时候他就不在她母亲身边了吗?
是因为讨厌他的存在?
如果说沈慕姝因为与儿子的分离变得郁郁寡欢,而顾城带回一个替代品安慰她,倒也说得过去。
估计当时顾城看到原主是一时兴起,利用沈慕姝的同情心,牵绊或者要挟她。
听起来还挺恶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