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艳羡、家家称赞的青梅竹马。
褚清泽同她并肩而行,都会被人称作佳偶天成,两人年纪相仿,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怎会不嫉妒。
他嫉妒得面目全非。
褚新霁侧眸,努力压下内心翻涌,平声艰涩道:“有。”
沈月灼还想再问,温热的水花雨点般落下来,将两人紧贴的身体淋了个透彻,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卷曲成一团海藻,纤长的乌睫也沾着水珠,浴室里连排气扇都没开,氤氲的潮湿雾气将整个空间淹没。
沈月灼分不清到底是水温更烫,还是他身上更烫。
陡然发生这么大的境地翻转,她试图抽回手,才发现被他压得死死的,根本动弹不得。
她服了下软,糯着嗓音说话时,被热气蒸得有些乖:“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褚新霁早就将她看得透透的,纵然生气,力道却收得很好,哪里会弄疼她。
“知不知道,你每次心虚的时候,眼珠子就会四处乱瞟,根本藏不住心事。”
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,她一个微表情变化,他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。
闻言,沈月灼跟被踩中了猫尾巴似的,刚才死活不肯看他,这会倒是知道嗔恼地用眼神剜他,“谁允许你分析我的,进修过心学了不起呀!”
瓷白的脸经过热气蒸腾,泛出娇俏的淡绯色,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,一双大眼睛更是毫不收敛。这样生动的表情,即便是常年浸在荧幕里的女明星做出来,都未必能保证不崩,偏偏落在她身上,再合适不过。
倒是符合圈子里其他人对她的描述。爱慕她的京城子弟也不少,褚新霁偶也听过一两句。
——“沈家那小公主?骨子里天生藏着傲,据说跟她姑姑年轻时那股劲儿挺像,平时看着挺温婉大气,真要跟你翻脸,扬起下巴都不拿正眼睨你,是招人喜欢,可惜根本压不住,让人欲罢不能的。”
在长辈们眼里,她乖得不行,哪里会做出离经叛道的出格事。跟他结婚,众人只当是他逼迫,怒火和猜疑全落在他身上,认为他诱骗少女,内心不知多龌龊。
褚新霁面对那些质疑,全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这些年里积攒出的人脉、资源、地位,早已让他不必再听人闲话,看人脸色。
只除了家里这些断不开的血缘关系。
褚新霁想到这里,心底涌出一丝烦躁,暗沉沉地注视着她,“我本科修的是数学和经济双学位,硕士是金融。”
说到这里,他故作停顿,抬起她的下巴。
沈月灼也因此避无可避地看清他的脸庞。湿漉的乌发不知何时被抓拢着往后梳,几缕沾着湿意的发丝垂落在额间,薄削白皙的轮廓褪去清冷感,更显难得的凌厉。
她恍惚想起来,贺成屹报军校那年,褚老爷子也有意送他走那条路,上百公里的长途拉练,褚新霁也去过。她跟许夏、褚清泽玩真人CS连BB枪都拿不稳,缠着贺成屹示范,贺成屹笑着吊她们胃口,让她们找褚新霁去。
褚新霁站在山顶上搭的迷彩色帐篷里,利落压枪,手臂稳得连晃都没晃一下,五枪,枪枪十环。
久远的记忆浮出来,沈月灼稳了下心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