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沫沫心理压力也很大啊,她就是因为担心我们抛弃她才一直做错事,你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。”季辰星恨恨开口。
“所以,你们现在是站在季末家人的角度,在跟我这个受害者谈条件吗?”李望舒挣扎着坐起身,“我知道你们有权有势,想要护她,没关系,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就是,只是拜托你们,别在我这里装关心了,看着实在是恶心。”
“月亮!”徐静雅拼命否认,“你是妈妈生的,妈妈怎么会不爱你。你想想你的养父母,你跟他们的感情不也很深吗?我们把沫沫从小养大,你让我们怎么割舍?!”
“季末是个普通的养女吗?她是曾把我带入地狱的仇人的女儿!你知不知道,我现在还会做噩梦梦到小时候的事!而且,这次只摔断腿是我幸运,要是不小心磕到的是头呢?季末把我推下楼,说不定就是想直接杀了我!这样一个人,你们让我原谅她?凭什么?”
季家人沉默了。
因为之前警察局里,办案的警察真的说过,季末的行为最高是可以判定为故意杀人未遂的。
可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,毕竟是在自已跟前长大的女孩,他们相信她本质依旧是善良的,只是,被突然的变故困扰,才冲动下做了错事。
“李望舒,你是受害者没错,可你们当时聊了什么,才会激的沫沫推你?你也没那么无辜吧?”江枫眠进来了,也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,此时一脸气愤,“我去看守所见了沫沫,她说是因为你一直在骂她,让她滚出季家,才冲动推你的。”
“什么?月亮!你也太过分了!”季辰星立即横眉冷对,“我就说,要不是真被逼急了,沫沫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。”
“月亮,这事儿算你们扯平,别追究了行吗?”季清霜连忙自以为是的给台阶,“去看守所关了一天,沫沫肯定也吓坏了,也算是得到教训了。”
“月亮,股份爸爸不会收回,沫沫那边,你必须出具谅解书。”
好么,就凭对方一句话,季家人这就又支棱起来了。
“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?”李望舒满脸失望,“我说不但是她动的手,还是她先动口挑衅的,你们信不信?”
“她毕竟是我养大的,我了解她,她不会……”徐静雅声音弱,口气却不弱。
“呵……你对你们季家的家教还真有信心啊。”李望舒揉揉太阳穴,不行,她是真不擅长跟人吵架,吵着吵着就觉得大脑要缺氧了,“上次诬陷我偷东西,这次又颠倒黑白,她这教养还真是好。”
偷手链的事儿,上次宴会后,季家人已经查明白了。所以在场的人,都对季末所作所为知情,一时间,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“有了上次被陷害的经验,跟这位蛇蝎心肠的大小姐待一起,我还真是不得不给自已留点后手。”李望舒拿过一旁的手机,找出录音,录的正是两人在楼梯上那一段。
从头到尾,录的完完整整。
听到录音最后传出的季末歇斯底里“你早就该死了,给我去死!”的诅咒,在场的人再偏的心眼,这次也无话可说了。
“你们说她怎么能这么坏,这么恶毒,我明明没有招惹过她,甚至于连回季家跟她抢什么的想法都没有,可她就是一而再的伤害我,是不是就像她亲生父母一样,是天生的坏种啊。”李望舒的小嘴淬了“蜜”,可惜在场所有人,包括江枫眠在内,心里再挣扎,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季末找回场子了。
“这段录音应该可以成为她故意杀人的证据,送她进牢里蹲个几年不成问题。”李望舒不给季家人求情的机会,继续说道,“还好,我从来没把你们当成过依靠,没有期望,也不至于太过失望。”
“没人保护我,我就自已保护自已,自已的仇,自已报,十年前,我能把那对人贩子送进监狱,十年后,也能把他们的女儿送进去。”
季家的人脸色惨白,在李望舒愤怒的眼神之下,他们竟然忘记了继续求情,满心只有愧疚了。
季怜感受着噌噌上涨的爱意,又陷入了迷茫。
她不懂啊,双方明明在吵架,李望舒还一副马上断绝关系的模样,怎么就还能赢得对方的爱呢。
而且,这疯长的爱……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的。
她看向门口,果然啊,何遇也在。
“说得好。”何遇在门口鼓着掌,又一个不知道啥时候来听了多久的,“不过,月亮,你有靠山,我就是你的靠山。”
一个李望舒就够难对付了,再加一个何遇。这时候,无论是季家人还是江枫眠,脸色都不好。
“有人胆大包天,敢杀我何遇的未婚妻,呵……季家,江家,如果你们不清楚后果,我不介意……”
“何少?您的未婚妻不是季末吗?”江枫眠也是急了,他之前还一直为季末选择他而不是何遇而沾沾自喜,此时,却希望何遇能念着这点,手下留情。
“季末算什么东西。”何遇不屑冷笑,“自始至终,我要提亲的,都是月亮。”
“什么?”江枫眠惊讶地去看季家,季家人脸色不好,却没有反驳。
这事儿他们已经确认过了,知道何遇要娶李望舒时,心情是复杂的,这个女儿虽然优秀,但毕竟从市井长大,在他们眼里,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更优秀的季末。所以,一方面为季末解除危机高兴,另一方面,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,既怕李望舒最后入不了何家的眼,又出于对亲生女儿的一点愧疚,担心她应付不了何家。
“我帮你找律师,告她,往死里告。”何遇走到床边,看着李望舒脸上摔出来青紫痕迹,眼神不善地扫向季家人,“学校她也别想待了。”
“月亮!”徐静雅拉着李望舒的手,“妈妈求你,求你放过沫沫吧,我们送她出国!不让她回来了行不行?!”
李望舒眼圈一下子红了,眼泪半垂,她咬着唇角,不可思议地看着徐静雅,看上去倔强而脆弱,“让她坐牢你就受不了了,我可是差点就死了!”
“你现在没事!腿……腿也会好的!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……”徐静雅的样子快要癫狂,“骨折而已,养养就没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