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诊断说梁辰是长期疲劳加受凉引起的重感冒,有可能会引发肺炎,建议留院观察治疗。
我给他办好住院手续,交代护士帮忙看着他,就回酒吧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。
临走前交代肖然,如果有人来酒吧打听我或者梁辰,只说我俩一起离开了,其他的都别提。
回到医院后梁辰已经醒了,冷脸看我,“你凭什么替我做主?”
我将背包扔在床边的椅子上,“就凭是我来照顾你!”
梁辰瞬间噤声,翻过身背对着我,直到护士来拔针都没再开口说话。
寂静的病房中只间或响起我整理物品和来回走动的细碎之声,倒也不算尴尬。
大概因为他曾见过我最恶劣的一面,我在他面前并不感到多难堪,对他的态度也随意了许多。
梁辰很快察觉了,情绪肉眼可见变差,几乎不与我说话,也拒绝我的照顾和帮忙。
在我又一次试图喂他吃饭时,被他狠狠打翻了碗,滚烫的粥洒在我手背上。
“苏黎,你做这些样子有意思吗?你凭什么以为给我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?”
我弯下腰去收拾狼藉,袖口擦过手背皮肤火辣辣得疼,只得将袖子卷起来。
手腕上一道纤细浅淡的白色印痕,正是多年佩戴手链留下的痕迹,也是梁辰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。
可惜,我留给他的只有伤害和恨。
“我没那么想,我知道是我欠你的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但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补偿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梁辰眉心微动,正欲开口,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,是贺戾的来电。
在接通之前,我先看到了肖然发来的消息,确实有人去酒吧打听了我和梁辰的关系。
“阿黎,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今晚有事,不回去了。”
“没关系,晚了我可以去接你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
贺戾顿了顿,声线明显发紧,“你在哪里?”
我轻笑一声,“这个没必要向你报备吧,毕竟我们还没结婚,也不一定能结成。”
那边没了声响,几秒钟后,电话被挂断。
梁辰转头看向窗外,“你走吧,随便去哪都可以只要别留在我这里,我可不想被小三!”
“不至于,我和你现在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你……”
眼见着梁辰被噎得哑口无言,我心里才畅快了些,躺到旁边的陪护椅上,背对着他装睡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梁辰按铃叫来了护士,说我的手烫伤了,请对方帮忙擦点药。
他声音很轻,还带着些别扭,如一根细羽往我心里戳,让我瞬间就落下泪来。
这样好的梁辰,恨着我又对我念念不忘的梁辰,我却终究还是要牺牲掉他了。
我在医院呆了三天后才回家,期间贺戾并没再给我打过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