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爷,这……
林从鹤扫他一眼,桃花眸中再无从前的半分清贵漪涟。
尽是冰冷的漠色。
一开口,语气都变了。
“愣着做什么,拿我的令牌,立刻去请上官神医过来,若敢耽搁……”
林从鹤淡淡扫他一眼,解开腰间的腰牌,扔给小厮。
直到林从鹤抱着云清絮离开厅殿去了暖阁,小仍厮呆愣地看着手中的腰牌,不知今夕何夕……
……
暖阁内。
湘黄色的蚕丝幔帐上,绣着江南细嫩的柳叶,随风摇摆,让这起了地龙的暖阁,也如同春日一般温暖。
林从鹤将云清絮抱到贵妃榻上,用狐裘替她盖住身体后,才为自已的失态之举,向她道歉。
“云姑娘,今日喝了些酒,言语动作有些唐突,还望姑娘莫怪。”
“刚才你说云兄出事了,是什么情况?云兄不是正在贡院科考吗?”
云清絮趴在柔,软的垫子上,热烘烘的暖意伴随着身上的狐裘,将她熏得面目发烫。
兄长在她幼年时也曾背过她,可那是兄妹之间的照顾与亲情。
两世以来,头回被人横抱而起,那一刻突生的羞愧和懊恼,让她恨不得永远不抬头。
若在平日,她定,她定……
可今时不同往日。
兄长危在旦夕,连命都快保不住了,她厚着脸皮舍去尊严,来求林三爷相助,这点羞耻心,已经无足轻重了。
按住狂跳的心脏,云清絮深吸一口气,声音里,尽是哀求。
“今日是秋闱第三日,按照贡院的规矩,今夜兄长可以回来住一晚。”
“我跟柳叶提前两个时辰去贡院门口等着,可……”
……
云清絮三言两语,将贡院门口发生的事,一一告知林从鹤。
已冷静下来的林从鹤,手指摩挲着案几上的一对大雁摆件,面色来回变幻。
尤其是听到林婉如横插一脚,要废了云清川的右手时,他立刻反驳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
他语气笃定,“婉如的性格我清楚,虽有傲气,但鲜少有害人之心,身旁的丫鬟仆从犯了错,她都不忍心责罚,更别说面对一个两袖清风的举子了。”
“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此话一出,云清絮心沉到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