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她努力绽放出一个微笑,“是我啊。”
他轻轻回握住她,眼里朦胧昏昧,整个人都像游离在梦境边沿。
“自……别后……”他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,嗓子喑哑,断断续续呢喃着:“醒也恓惶……寐也……恓惶……”
她眸光一颤,沉默了良久。
“闭眼。”她说。
他恍若未闻,显然是真的昏沉沉无意识。
她轻柔地合拢他的眼皮,一点一点,探身倾向他。
唇吻在他眉眼,带了万般爱怜。
……
夜深,裴西遒的桌案上,烛光微微摇曳。
戚窈窈飞快地翻阅着他桌上案牍,一份一份,统统大致扫过了一遍。
再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。
眼底眸光讳莫如深。
她立在桌前,闭了闭眼,努力回想着近来与梅花台的每次接触。
……
前日。
“你说,我会不会就是——昙璿王妃?”她故作心慌,睁大了眼睛问流萤。
“你可是记起来什么了?”流萤下眼睑一抽,迅速反问。
“没有,”戚窈窈不动声色,“我方才不是说了?有段时间没服安神药,夜夜梦魇,梦魇后便总觉得多了些模糊的记忆,仿佛与前尘有关。”
流萤只说: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罢?你莫多想,现在有了这么些安神药,不怕睡不好。”
“还有——”戚窈窈又道:“断肠花毒的发作周期,不是以每十五天为准?为何,我起初还能撑过十来天,这两回,却都不到十日便疼痛难忍——难道随着时间的推移,毒物发作,会越来越频繁?”
流萤蹙眉苦笑:“是了,这是无可转圜的。促织,你必须及时将有用的线报带出来,若错过了服解药的时间,恐怕只有死路一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