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霓直率地:“你有事吗?去朝歌玩吗?你等我回来再去呗。”
晨光忍不住微笑,这孩子就是有点——直接。
吕尚已经回来,一脸不开心:“素霓,文殊有话对你说。”
素霓退到一边,文殊懒懒地:“听吕尚的,先帮他们去听墙角,再送晨光去朝歌。”
素霓气:“什么?”
文殊道:“来的人,可能想弄死晨光,晨光死了,你的任务就失败了。”
素霓道:“我去,没任务也不能看着别人弄死他们不管啊。”
抬头看吕尚:“师叔,去哪儿听墙角?”
吕尚噎一下,特么你说话真难听。他指点:“东面寝室,正同太姒会面的,是微国的国王,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。”
素霓到了东寝正厅,无声地闪身到房梁上,只见一个长得不错的中年男子红着眼圈:“你过得还好吗?”
主位坐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,衣饰华美,举止高贵,眼里似乎也含泪,却淡淡微笑道:“也不能说不好,姑婆夫君待之以礼,正妃谦和,孩子也尊重我。”
中年男半晌:“那就好。”
忽然间两人都泪下了。
女人握住男人的手:“子启,几十年了,你才想起来看姐姐,你们也真狠心。”
子启饮泣不语,良久,终于道:“父亲生前也一直念着你,只是不放心让我们到这边来。受德即位后,又一直不太平。我也不敢出朝歌,瓜田李下,还是别惹受德疑心的好。”
素霓这才想明白,原来这女人就是太姒,那人是子启,微子,就是锋刃大帝的哥哥。
只听太姒道:“受德倒是从小就聪慧过人,只是,你受委屈了。父亲想必有他的考量,无论如何,是自家兄弟,你别同他斗气。”
子启道:“父亲不过是觉得小三同他合脾气,都一样固执如驴,狂傲不羁,你也听到他的名声了,父亲觉得好就好吧。”
太姒道:“他小时,你可是最喜欢他的。”
子启道:“你走时,他才五岁……”子启露出一个回忆中的微笑表情:“那时候的子受,确实活泼可爱。拉着你手,打滚哭着不让你走……”
太姒哽咽:“怕是再见已经不相识了。”
子启笑笑:“他不过五岁,能记得什么。我同仲衍,倒是一直记挂姐姐,可惜,身不由己。”
太姒微微叹息,她也觉得,是的,子受那时太小,不一定记得她这个姐姐了,要是子启称帝,大约更好点。
子启轻声:“孩子还好?”
太姒微微黯然:“好,可惜没生在正妃肚子里,再好,也只能看着罢了。”
子启看着她:“听说正妃是大鱼国的?大鱼没落多时了,那部落一直禅让制,继位的王,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,影响力同庶民一样。”
太姒轻声:“然而,晨光坚持嫡长子继位。”
子启笑:“受德召他入朝。”
太姒问:“受德有要杀他的意思?”
子启想了想:“好象没有。晨光儿子这么多,年纪也都不小,哪个都能顶得起歧国。不过,受德是觉得歧山坐大了,有要把晨光扣两年的意思。怎么?晨光让你打听受德的意思?”
太姒道:“他是让我打听了。平日开口闭口,女子无才就是德,后宫不得干政呢,弄得我不知是打听好,还是不打听才叫有德。”
子启道:“亲兄弟一句话的事,受德说一声,他敢不遵令。”
太姒轻声:“倒也没那么容易。你不明白,晨光也是个心狠手辣的,当年他爹要立他为嗣,两个哥哥都赶到蛮夷之地去了。受德要是说了,晨光怎么对待我们母子还真不好说。难道大帝还能为我母子打一仗不成?纵有这个情谊,我不能把事情激化成那样。”
子启轻声:“现在,机会来了。”
太姒看他一眼,半晌:“晨光能抗旨不去吗?”
子启笑:“如果是我下旨,大约还能商量。受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,他要月亮,月亮就得下来。如果晨光准备好打一仗了,那就试试。如果没有,老实去朝歌,受德倒是吃软不吃硬的人,没准能留条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