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枕驾着慕容月落的宝马香车,横冲直撞,终于到了大明宫。
慕容月落的宝马香车,看起来是最不起眼的,既无玉石装点,也没有华贵车帘悬挂,那根天竺沉香木,散发淡淡香气,普通人压根辨别不出来。
于是,看着面生的金枕,一次又一次被拦住。
金枕不得不撩起帘子,让羽林军瞧一瞧慕容月落的憔悴容颜。
这样的笑话,一传十,十传百,传遍整个大明宫。
“金枕,本宫撑不住了。”慕容月落被烧得糊涂了,干脆倒在宝马香车上。
慕容月落的意思是,接下来任由金枕自由发挥。
金枕摸了一下慕容月落的额头,滚烫得吓人。
金枕索性背着慕容月落,直奔太医院。
凑巧,太医院的大部分太医已经出诊了,只留下几个年轻太医,又凑巧不认识慕容月落,金枕解释得口干舌燥,年轻太医都不敢打破章程,去医治慕容月落。
金枕简直要被气坏了,干脆前往紫宸殿。
可是,金枕不认得紫宸殿,跑得气喘吁吁。
结果,金枕去了拾翠殿。
虢国夫人见到慕容月落,心疼得蹙起眉头,然后连忙吩咐宫女,一拨去请太医,另一拨去请周佑帝,金枕见状,感激不已。
只是,金枕有疑惑,这拾翠殿,人手充足,为什么不再派一拨人出来,去凤鸾殿通知马皇后呢。马皇后再怎么软弱,也是慕容月落的母亲。哪个母亲,听说了儿女生病,会无动于衷呢。
不过,金枕疑惑归疑惑,还是默默地守护着慕容月落,直至慕容月落苏醒过来。金枕正准备同慕容月落说出疑惑,周佑帝便匆匆赶来了。
“月落,好一点没?”周佑帝伸出手,探了探慕容月落的额头,语调越发轻柔。
“阿耶,已经没有那么烫了。太医说,再过一会儿,温度应该可以完全降下去。”慕容月落作势要起身行礼,却被周佑帝虚虚地扶住。
“月落,短箭伤了肩膀,不算重伤。你在紫宫养伤,是怎么做到,越养越重的。”周佑帝将慕容月落按回了床榻上,表情严肃。
“阿耶,我心里不舒服。”慕容月落只能强撑着一点意识,泪眼朦胧。
“柔嘉,大理寺不是结案吗?”周佑帝坐在床边,语调变得冷硬一些。
“阿耶,前朝遗民这种烂掉牙的借口,儿臣无法相信。”慕容月落别过脑袋,闷闷地道。
“柔嘉,那你想要什么结果。”周佑帝冷声道。
慕容月落听后,仍然背对着周佑帝,弱弱地道:“父皇,儿臣想要和离。儿臣能够忍受,夫君不爱,婆婆不疼,公公神出鬼没,老太君不管事。可是,儿臣珍惜性命,无法忍受,被人害死。”
“柔嘉,你这是被迫妄想呀。文信侯府,是朕的外祖家,上下一心,忠心耿耿,又怎么会迫害你呢。况且,你若是当真想要和离,为什么要替世显挡了短箭,说明你潜意识里,盼着和世显白头偕老。”周佑帝无可奈何地叹道。
语罢,慕容月落只觉得,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