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飞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,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这么残忍的话说得这么坦荡。
“我没有失去自我,你让我看见了自己更多的血肉,灵与肉鲜活纠缠在一起的痛与快乐,齐飞。”钟葵忽然转头看向他,带着如巫女的魅惑,轻声唤着,“爱我,毫无保留地爱我,不要听,不要看……”说着她用冰凉的手掌遮住了齐飞的彷徨的眼。
黑暗中,齐飞能感受那甜腻的花香越来越浓,当钟葵柔软的唇触碰到他的唇的时候,他知道一切都不重要了……
楠城医院楼下,齐飞刚拐进大门,车的大灯忽然扫到一个干瘦老太的身影,吓得他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。
回过神来,发现是孟阿婆板着个脸站在他的车前,大冷天的深夜,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。
钟葵缓缓摇下了车窗,若无其事地说着:“阿婆,天气冷,上车吧。”
寥寥几个字,孟阿婆身上的戾气骤然收了,顺从地上了车。
开往地库也就几分钟时间,不过自从孟阿婆坐在后排,齐飞却觉得格外漫长。
下了车,齐飞终于忍不住对孟阿婆说“我们现在上去查案子,你打算一直这样跟着我们吗?”
“大仙去哪里,我就去哪里。”孟阿婆固执地说。
钟葵看好戏似地问:“阿婆挺好的啊,跟着有什么不好?”
齐飞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钟葵,没料到她竟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,随即凑到她耳边准备说悄悄话,被孟阿婆干枯的手拦住。
不留神,嘴唇碰到了阿婆皱巴巴的手背。
阿婆枯槁的脸竟然掠过一丝微妙的笑意,一时间让齐飞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。
“好了,我直说,就是阿婆你在边上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,凉飕飕的不舒服。”齐飞提高了音量说道。
钟葵却笑了:“有没有可能是你心里有鬼?”
电梯的门“叮”的一声开了,孟阿婆紧跟在钟葵身后,抢先齐飞一步进了电梯。
应水根已经被送进去急救了。
吴珊秋一见到他们上来,就上前说道:“目前应水根诊断是急性过敏导致的咽喉水肿,如果不是钟葵及时切开了应水根的气管,他应该撑不到医院了。”
“那封信呢?”
“已经送去检查了,这个情况,怀疑信封里放了只对应水根起作用的强致敏物。”
钟葵听了,幽幽说道:“看来这两个人是老相识了。”
齐飞摸着下巴,跟着说:“至少对方得知道应水根对什么过敏才行,送信的人会不会就是怪物本人?”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的兴奋,毕竟这是距离怪物最近的一次,“按照他每次作案都不留活口的习惯,这次是他失算了。”
“哼,他没有失算。如果是钟潇雨,是不会对应水根下刀的,那一刀有一半的概率会直接杀了他。只不过我不在乎罢了。”钟葵阴冷地说道。
急救还在继续,吴珊秋看着钟葵,忽然想起来愉快的记忆,挽着她的手说:“小葵,这次回楠城还是住我那?”
钟葵微微一笑:“我已经找了地方了,多谢。”
“你不是临时回楠城的嘛?什么时候找的地方?”吴珊秋诧异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