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谧的黑暗扩大了她所有感官,无边的恐惧在她心底蔓延。
顾清欢踉跄着起身,用力拍打着地下室的门。
可别墅的隔音向来很好,门被她拍的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,却传不进已经进入二楼林若溪房间的周砚深耳中。
黑暗剥夺了她对时间的概念,她只觉得光阴宛如一块被凝结住的琥珀,每一刻都漫长无比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早已放弃蹲坐着蜷缩在角落时。
“哗啦——”
大门被猛的打开,刺目的白光让顾清欢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耳边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嗤笑。
等到逐渐适应眼前的光亮,她才放下手抬眼望去,就看见林若溪站在门口,高高在上地看着她。
“顾清欢,你觉不觉得,你现在就像一条狗啊?”
刺耳的嘲笑声让顾清欢的身子微微颤抖。
饥饿和之前的伤让她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,顾清欢干脆将脸埋进膝盖之间,没有理会她的嘲弄。
头皮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林若溪用力撕扯着她的头发迫使自己仰起脸看着她。
“其实我挺好奇,为什么你能一直这么忍气吞声。”
“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,等手术完成,我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。”
“你就好好待在这里,手术那天我会派人过来接走你,你最好老实一点,不然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在手术台上。”
说完,林若溪用力将顾清欢推倒在地,挑衅地用脚碾了碾她垂在地上的手后,转身离去。
大门再次在顾清欢眼前被关上,黑暗笼罩,这次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,强忍鼻尖的酸涩,将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。
寂静无声的黑暗尤为折磨人。
顾清欢迷迷糊糊地昏睡,再度醒来时,只感觉被人架着拖拽到了车上。
身上的衣服被粗暴的扯开换上病号服,口罩被戴在了脸上。
所有的一切她都被动承受着,连挪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被推入手术室前,模糊的视野里,她看见了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周砚深。
他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自己,很快便挪开视线,轻声安慰着同样躺在病床上即将被推入手术室的林若溪。
意识被剥离之前,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。
我们两不相欠了,周砚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