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宫的早安会,半个时辰不到就散了。
夏时锦开会向来言简意赅,同各宫妃嫔只讲了两件事。
一是倡导节俭之风,尽可能地缩减各宫用度。
二是各宫侍寝事宜重新提上日程,并将开展上钟业绩考核,月底侍寝次数最佳者,除奖赏外,可另获一日出宫省亲团圆的机会。
可这早安会虽是散了,可千禧宫却依然热闹。
长留做的那副麻将,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夏时锦在正殿内查账,长留就在院内那个藤架下摆了个方桌,耐心地教鹂妃、戚常在等人玩起了麻将。
邢贵人在吃喝玩赌上,甚是上道,可以说,简直是天赋异禀。
长留只教了她一遍,邢贵人便掌握了麻将的精髓,吵吵叭火地跟长留带着鹂妃等人摆起了长城。
“幺鸡!”
“四筒!”
“上听!”
“杠!”
“哎呀,胡了胡了,快点给银豆子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院子里稀里哗啦的,吵得夏时锦头疼。
看着这群后宫闲人,她觉得真得给她们找点活儿干了。
否则,她这千禧宫怕是要换个牌匾,改成。。。。。。千禧麻将馆。
夏时锦看了眼陪她查账的如妃,不解道:“如妃为何不回去?”
如妃嘟了嘟嘴,少有的露出俏皮的神情。
“怎么,皇后娘娘莫不是嫌臣妾碍事?”
夏时锦笑道:“怎么会,本宫只是觉得,如妃是喜清净的独处之人,平日里鲜少凑这种热闹。”
如妃抬头,隔着大敞的殿门,若有所思地看向藤架下的那群人,一股淡淡的悲伤油然而生。
“一入宫门深似海,这后宫女子向来都只为皇上一人而活,孤零零地守着空房,日日等,夜夜盼,是何等的悲戚。”
“都是处境一样的人,谁又比谁清高呢?”
“臣妾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,与其整日整夜为一个男人黯然神伤,倒不如为自己而活,尽量给自己寻些乐子。”
“臣妾便想着,每日到皇后娘娘这里沾沾烟火气,瞧瞧热闹,把日子过得活泛些。”
夏时锦拍了拍如妃的手,笑道:“能这么想,甚好。”
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味剂,而不是全部。
如妃能想通这个道理,便不会像原书中所写的那般,因嫉妒林尽染能获得萧泽的独一宠爱,在她的宝华宫里郁郁而终,只为了一个不起眼的“情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