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南瑾胃口一直不大好,她孕吐得厉害,吃不了多少就害恶心。
她瞥一眼饭菜,隐隐不适,揉了揉眼睛道:
“搁那儿吧,我累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她起身向床榻走去,
却忽听采颉于身后惊呼一声,
“呀!小主!您这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南瑾回眸,
方才所坐的鹅羽软垫上,竟被染上了一层显眼的红!
她下意识低头看着身下,才见丝质的寝裤早已渗出绯色。
她竟是当真落红了!
采颉搀扶南瑾坐下,急着要去请太医。
南瑾强迫自已冷静下来,叫住采颉,
“眼下荣嫔和王贵人都去了皇后宫中请安,宫中无人。你别惊动旁人,只请许太医来。”
南瑾不愿将这件事传开,眼下许平安是唯一能帮她守住秘密的人。
事出紧急,许平安来得很快。
他为南瑾诊脉后,脸上顿生诧色。
南瑾察觉到不妥,沉声迫他,
“许太医不必藏着掖着,只管实话实说。”
许平安这才硬着头皮道:
“小主脉象比上回微臣诊断时,要乱上数倍不止!且内里虚亏,胎像渐成虚滑之势。”
他深知事态严峻,愈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,
“敢问小主近来可否用过伤胎之物?”
南瑾闻言心里一阵发紧。
采颉更是急道:
“怎么可能?这些日子小主一直闭门安心养胎,皇上更是不许任何妃嫔来探望。”
她看着小几上未用的早膳,又说:
“小主的日常用度,都是侯院判亲自查过,确保无虞才会送来瑶华宫!这般千万小心,怎还会用什么伤胎之物?”
许平安皱着眉头,肃声道:
“还请小主快些将此事通报给太医院和皇上,或许还有转机。”
南瑾强忍住唇齿的颤抖,问道:
“你与我说句实话,我腹中皇嗣究竟能不能保住?”
许平安深深作揖,把头埋得极低,怯声道:
“小主如今有孕不过三个月。依此脉象来看,若举太医院倾院之力,全力保胎,或能保至六个月。。。。。。也未可知?”
“六个月?”
南瑾愕然,护着小腹的手发抖得厉害。
恍惚间,似有彻骨的寒雪兜面盖下,将她的心瞬间冻结成冰,又碎开蔓延出无数裂纹。。。。。。
窗外,又落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