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星接过药,认命地塞进嘴里,猛灌了一口水,想要一下吞掉。
可是一下被水呛住,引发了剧烈的咳嗽,就连才服下的药也跟着咳出来,落在被褥上形成一小团污渍。
“弄脏了。”
“我去换一床,没事的。”路西鸣再三确认徐知星的呼吸是顺畅后,才转身去换了床被子。
只是等他抱着新被子进来时,就看见徐知星低头用纸巾擦拭着被子上的污渍,不断掉着眼泪。
路西鸣走近,把那床脏被子换成干净的,擦掉徐知星的眼泪说:“没事的,星星。”
“换一下就好了。”
徐知星不想哭的,但是他真的太难受了,只是在哮喘发作期,任何一件小事都足以让他哭泣流泪。
“吸氧吗?”路西鸣坐在床边问。
徐知星嗯了一声,“好闷。”
制氧机的面罩盖住了徐知星的大半张脸,高浓度的氧气进入体内让他的不适逐渐缓解,睫毛上的泪珠也渐渐消失。
二十分钟后,路西鸣取掉面罩问:“好点了吗?”
徐知星渐渐有了困意,躺在枕头上轻嗯了一声。
路西鸣关掉制氧机和房间内的灯,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徐知星,见他还睁着眼睛看着旁边的蘑菇灯。
那盏蘑菇灯还是被路西鸣买回来了,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。
“怎么还不睡?”路西鸣伸手想要关掉夜灯,却被徐知星拦住了,“等会关。”
他喜欢看这个蘑菇灯亮起来的样子,菇帽上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房间的一角,很漂亮。
路西鸣不禁提醒:“明天还有课,你还要早起练琴。”
眼下还没放寒假,但他申请了早晚自习免休,每天早上起来练琴两小时后去学校上课,下午五点半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回家继续练琴,加上还有学校艺术班统一的钢琴练习,每天的练琴时间超过了八小时。
平常还能接受,一旦病发,这个练习强度对徐知星而言就非常吃力了。
但无论如何,每天都坚持练琴六小时以上。
“你明天上午是不是不去学校了?”徐知星翻个身看向路西鸣。
“不去,中午十二点的飞机,去学校上课就来不及了。”路西鸣参加了一个宾夕法尼亚大学冬令营活动,去费城。
“那你去宾大的话,是不是去柯蒂斯也很方便?”
两个学校距离不到两公里。
“对。”路西鸣给徐知星掖了掖被子。
徐知星眼睛亮起,眸光微动,“那你如果能去柯蒂斯的话,给我多拍几张照片。”
“行。”提到柯蒂斯,徐知星的精神都振奋了不少,缠着路西鸣说了会话又提及:“对了,我和你妈说了你要去参加冬令营的事情了。她说她在美国分公司的经理到时候会联系你,你要是在美国有什么事情就找那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