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云歌。”
这三字从男人口中吐出,她动作一顿,扭头,眼中有些疑惑。
夜璟辰缓缓抬头,对视一阵后,说道:“你在怕什么?”
短短五个字,楚云歌的脑仁轰然炸开,想要说的话几乎打成了结,怎么都解不开。
“谁怕了?”
“那为何下车?”
“我说了,我只是闷得慌,这么小个地方,你不闷吗?”
“当初你和麒儿出城,坐大皇子的马车,那马车只能容下两人,你们三人,不照样坐下。”
每每搬出夜璟封,楚云歌总有种理亏的感觉。
她张大嘴,想要反驳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那能一样吗?”
“如何不同?”
楚云歌气呼呼的坐下,她只觉得今日的夜璟辰无理取闹,话还多了不少。
不过这一招确实有用,女人再没提过下车去透气的话,一路上安安静静,靠在马车上休息。
第三日晌午,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城内,行宫里早将消息传开,赶到时,丞相夫人和舒嫔均站在门口,眼含期待。
楚云歌也顾不上什么礼仪,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,一脑袋扎进了丞相夫人的怀里。
“母亲!”
丞相夫人用手拍着她的后背,眼中闪着泪花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
她将楚云歌推开,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。
“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楚云歌吐舌道:“哪里瘦啦,母亲看孩子就,就没胖过。”
一句话惹得几人哈哈大笑,方才的悲伤情绪烟消云散。
从京城到贺州,在从贺州到江南,虽然事情繁杂,但楚云歌从未疏忽过给自己解毒,所以面颊上的痕迹,已经消除了七七八八,大概比皮肤深些。
“天佑我儿,天佑我儿!”
丞相夫人接连几声,突然又伤感起来。
“听说贺州瘟疫横行,你留在那里立了大功,皇上还给丞相府了许多嘉奖,云歌,我不要你有什么座位,平平安安的就好。”
“母亲,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嘛,大家都看着呢,您身为诰命夫人,泪眼婆娑,别人笑话呢!”
妇人终于破涕为笑,她戳了戳楚云歌的脑袋,无奈道:“你呀你呀。”
或许是月份大了,舒嫔的肚子看起来格外的大,衬得她整个人又瘦又小,再加上苍白的面色,轻轻一碰就会倒了似的。
“舒嫔娘娘,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?”
舒嫔惨白着脸摇头:“没有,只是肚子里这个家伙,太折腾我,夜里难以入睡罢了。”
说这话时,她的脸上有些做了母亲的喜悦,楚云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,果然,怀孕的女人是伟大的。
互相问候后,几人才注意到站在楚云歌身后的夜璟辰,丞相夫人瞬间拘谨起来,朝着男人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