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百口?”
楚云歌惊了,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估摸着在心里算了算。
“是只有贺州城里的,还是旁的地方都有?”
问到这话,那老人更是泪如泉涌。
“宋家的三房四房,都不在城里,却也因为感染瘟疫而死,这都是报应啊!”
可他们又能如何呢,是朝廷里来的旨意,他们损失不给,恐怕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,无论如何,都是死。
心情莫名低落下来,楚云歌轻轻吐气,将一碗药递到老人身旁,柔声道: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从疫区出来,她只觉得有些晕眩,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旁侧倒去。
一直在此守候的南风大步迈来,语气担忧:“王妃,你没事吧?”
夜璟辰这几日在盯着城中建筑和水源,但还是派了南风来楚云歌身边守候。
她自己或许不知道,但旁人都能能看出,王爷对这位王妃,是有些不同的。
“我没事。”
楚云歌皱着眉,站直身体,慢慢向前去。
脑中一片混沌,像一团浆糊,怎么理都理不清。
昨日夜璟辰派了人去周边城镇查看,瘟疫都没有贺州严重。
按理说,宋家这种豪门大族,就算出了瘟疫,也会派人去请医师,哪怕看不出个所以然,也会用各种药品吊着,不会死的那么快才对。
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病死了?
“南风,这宋家除了守护矿山,还有产业呀?”
南风回神应声:“宋家家大业大,各种产业都有所涉及……”
听到这话,楚云歌翻了个白眼。
问了还不如不问。
“王妃若是想知道,为何不直接去问王爷?”
想到夜璟辰那张冷死人的脸,楚云歌猛的摇头,正准备阔步挺胸向前走时,那张冷死人的脸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二人目光对上,楚云歌愣了一瞬,正准备扭头离开时,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。
“宋家除了矿业,最赚钱的,是东南侧的船运业。”
“船运业?”
夜璟辰点头。
“船运本是国家管控,不许地方世家官绅私自滥用,但宋家在贺州几百年,对皇室忠心耿耿,为表嘉奖,才作为特例下放。”
楚云歌胸口一紧:“后山的框已经塌陷了,所以有人想把船运业抓到手里,以此来谋利?”
“不对呀,那宋家人都死光了,就算要收回航运业的特权,也是皇上收回去,断断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。”
正低声说话时,旁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,二人扭头,只见南风正蹲在巷口,神色紧张。
楚云歌快步过去,只见地上躺着一年轻女子,身着鹅黄色衣裙,面容姣好,白皙的侧颊上有几条红色的擦痕。
夜璟辰站在她的身后,皱眉看向南风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方才我从巷旁经过,突然听到呼声,过来一瞧,这女子就晕倒在此处。”
在二人说话期间,楚云歌已经将这女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。
她发着高烧,所以昏迷不醒,身上没有那些红色疮口,所以并非是感染瘟疫。
腰间的白色腰带上方,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,刻着“宋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