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各有喜好,千人千味,只有吃不饱穿不暖,没得挑的人才不会挑嘴。
纪棠没有叫苦,但叶氏却听出来了,且给予了回应,让纪棠很是感动。
“舅母真好。”纪棠忍不住上前抱住叶氏,如同拥抱母亲一样。
“好孩子,以后回了这里就是自已家,不必拘着,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同我说。”叶氏轻拍着纪棠的后背,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。
杜卿仪在一旁打趣道:“你们看上去更像母女,倒显得我多余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,半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。”叶氏松开纪棠,嗔责杜卿仪。
杜卿仪挽住纪棠的手告状,“瞧瞧,这就开始骂我了,以后还不得偏心眼啊。”
纪棠知她是在玩笑,但还是认真道:“不会的,母亲永远都会爱自已的孩子。”
“你们都是我的孩子。”叶氏将两人交叠的手握住,告诉她们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能得到叶氏疼爱,纪棠很知足,不计较多少,也不与谁比较,而是在心里想着将来定要好好孝顺她和杜霆。
三人携手游园,一路闲话有说有笑,温馨暖融。
在叶氏眼里,不管她们长多大都是孩子,可在纪棠和杜卿仪心里,她们已是大人,不能再累父母长辈操心,默契神会的选择了报喜不报忧。
到了午饭时间,叶氏让厨房做了一桌上好席面,其中有几道淮州菜,都是杜卿仪爱吃的。
“多吃些,看你瘦的,养好身子才好做母亲。”叶氏给杜卿仪夹了满满一碗,生怕她不够。
杜卿仪本是欢欢喜喜的,听到这话后神色顿时一僵,但也仅是一瞬,她又恢复如常。
“够了母亲,阿棠他们看着呢,该笑话我了。”杜卿仪有些不好意思。
纪棠的确看着她,但却不是因为夹菜,而是因为叶氏的话。
从叶氏的话里可以得出,他们并不知晓杜卿仪伤了身子无法有孕。
若是知晓,怕是难以接受痛彻心扉。
叶氏热情招呼道:“棠儿,你们也吃,不合口味便同我说,下次好避开。”
“好。”纪棠应了一声,心有所思地扒着碗里的饭。
中秋团圆,能在这天同多年未见的家人吃顿饭,杜卿仪很知足,也很高兴。
至于孩子,此生是无缘了。
饭后一家人又坐着喝了会儿茶,纪棠和谢知行起身告辞。
杜霆知他们还有自已的事,没有强留,送至门口目送他们离去。
杜卿仪与他们一道,马车驶离杜家后,纪棠让车夫停车,随后拦下杜卿仪的马车上去与她说话。
“怎么了?”杜卿仪纳罕。
纪棠坐下道:“听舅母在席间所说的话,他们应当不知你伤了身子。”
杜卿仪闻言眼神黯淡下来,“是,我瞒着他们,也请你帮我瞒一瞒,否则我怕母亲受不住。”
纪棠握住她的手,“我自是不会说,但长久下去终不是办法。世子的表兄师承药王谷,医术精绝,他或能治好你。”
杜卿仪摇了摇头。
纪棠急道:“你相信我,他能治好世子,定也能治好你。”
“方才我已与世子说了,他同意请表兄为你看诊。”
杜卿仪仍旧摇头,“我不想治。”
“为何?”纪棠惊愕。
杜卿仪苦笑嘲弄道:“那样的人渣败类,我不愿与他有孩子,也不想我的孩子有他那样的父亲。”
纪棠怔愕,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