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一切太平。
翌日,满皇都都热闹起来,大街小巷锣鼓喧嚣,一扫此前永安王遇刺时的阴霾。
不只是因为北州民乱平息,大雪造成的灾祸亦得到了极好的控制,连带着查清楚了赈灾粮和赈灾银被贪墨之事,得民心鼓舞,赞颂帝王英明。
皇帝裴长恒高坐金銮殿,瞧着底下俯首称臣的洛似锦,眉眼间含着属于帝王的和笑,好一副君臣礼待的画面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皇帝多仁慈。
“左相平定北州叛乱,赈灾有功,朕深感欣慰。”
裴长恒端坐在上,说得冠冕堂皇,“天下民心所归,百姓安居乐业,这里面的功劳……有左相的一份。”
众人齐声高呼,“吾皇万岁万万岁,左相居功至伟,实乃臣等楷模。”
听听,这溢美之词真是悦耳动听,可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洛似锦已经身居左相之位,再居功至伟,岂非有谋逆之嫌?
这一个两个的,是生怕他死不了?
“臣不敢居功。”
洛似锦毕恭毕敬的行礼,“皇恩浩汤,上苍怜悯北州百姓。
帝乃天子,得天庇佑,先帝在天之灵,亦不忍子民受苦。
臣以微薄之躯,为君尽忠,为民尽力,为分内之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一番言论,赞帝王,赞先帝,唯独没有半点功勋揽入怀,让人挑不出错漏。
这天下姓裴,若有功劳,也是皇室之功,帝王之德,先帝庇护。
“得卿如此,君复何求?”
裴长恒似笑非笑。
不得不承认,洛似锦是个好对手,办事能力强,又不会居功自傲,相比起陈家摆在面上的野心,还有右相那副猜不透圆滑之态,的确不如左相府的面面俱到。
朝上,暗潮涌动。
宫外,魏逢春亦不免担忧。
洛似锦连左相府都没回,就直接去了宫里复命,看似风光无限,可实际上又是怎样的惊心动魄,又有几人能知?
“也就是说,永安王是真的遇刺了?”
魏逢春有些诧异,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居然敢行刺王爷?不知道永安王的手段吗?”
葛思怀在边上跟着,“知道,这天下谁人不知?可有时候为了某些目的,又或者是因为情愫羁绊,做出点超乎理智的事情,也是在所难免的。”
听得这话,魏逢春止步不前,“情愫羁绊?恩怨情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