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毛病得治。”简让低语一句。哪有这样的女孩子?问都不问,就替他拿了主意。
“别舍近求远,快点儿!”钟离妩没听清他的嘀咕,好心提醒他。
“等着!”他一语双关。
钟离妩一面向下而去,一面打量着附近有没有山洞。可惜的是,并没有。
简让解释道:“从下往上看,你会看得更清楚,往上走的时候我们再奔着山洞去。”
钟离妩除了接受,也没别的选择。后来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:自己这一路,是不是都太信任他了?
而这,意味的是什么?
她不接受最坏的结果,更不会奢望最好的答案。
霞光满天时,终究是趋近谷底。
而她,右脚踝已隐隐作痛。
真让那个乌鸦嘴说中了——闹不好,她就得瘸着回去。
不过应该没事,今日不能够返回客栈,只能在谷底歇息一晚,有这么久的时间,足够伤势得到缓解。
峭壁靠近临渊处临水,涓涓细流清澈,温缓流淌。河对岸,落英缤纷。
很美,但对钟离妩的坏处足以抵消这好处——靠近河流的峭壁湿滑、遍生苔藓,人根本就找不到落脚处,只能悬空跳下河岸。
简让先一步跳下去,身形落在河岸。
钟离妩犹豫地望着地面、望着他,继而抽出匕首,在峭壁上挖洞。
简让失笑,“快下来!”
钟离妩不搭理他,偏生近前的峭壁生的顽石极为坚硬——险些让她以为石头里面都是钻石——要挖出一个洞,不知需要多久。
“跳下来,我接着你。”简让说着,对她展开双臂。
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得同伴苦等,但也不打算让他接着自己。没那个习惯。就算腿脚不利落,她也能返回上面。
为此,她收起匕首,迅速地寻找到一个落脚地,手放开峭壁上的着力点,迅速下落。
简让并不知道自己不幸言中——她的脚伤复发,因而并没在意她下落之处。
但是——等她举步走向自己的时候,他分明看到她脚步迟缓,有些不对劲。不需说,是旧伤发作。
只思忖片刻,他已是满腹火气,掐死她的心都有了。
他快步走向她,眼神里疼惜、怒意混杂,“怎么就不听话呢?胡来落下病根儿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”钟离妩是觉得,怎么样的解释,对他这种人都不会奏效,索性省了。
简让走到她面前,星眸里几乎要喷火。
“也没什么事,缓一会儿就好了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忍不住低呼一声——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“你这是……这可不行啊……”
“少罗嗦!”简让瞪了她一眼,向东而行。
钟离妩心里发慌,但对这种情形是真没有任何经验,只能无助而又不满地看着他。
简让也不满地看着她,“双福、四喜都知道扒着我肩膀,你都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钟离妩瞪着他。
简让竟因此心情好转,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,“再瞪我,我就欺负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