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未散尽,阴沉的天气更显得堂内的气氛十分压抑。
“宋小姐,宋公子口称你遭沈将军挟持,可有此事?"
秦尚书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,他微微眯起眼睛,目光如炬地望向宋隋珠。
宋隋珠站在下首,青丝如瀑,一袭素衣,宛如一尊玉雕。
她缓缓抬起头,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宋知舟,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探询,又带着几分淡漠。
只是那一眼,便已深深刺痛了宋知舟的心。
“隋珠,你莫怕,你把实情说出来。”宋知舟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甚至不愿多想。
“并没有此事。”宋隋珠摇摇头,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,却字字清晰,“我与沈将军并没有发生什么。”
“隋珠!”宋知舟却不肯相信,他向前一步,声音陡然提高,“昨夜你不是被沈廉抓走了吗?你明明说……”
他没有再言,难道要说出他们昨夜的目的吗?
大堂内一片死寂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兄妹二人身上。
“阿兄误会了,昨夜……我只是被几个孩子推着走散了,并未与沈将军有何交集。”宋隋珠淡淡回复。
“那你……昨夜去了哪里?”宋知舟忍不住询问。
秦尚书见状,沉声道:“肃静!”
他凌厉的目光望着宋隋珠,“宋小姐,昨夜戌时,你在何处?”
宋隋珠微微抬眸,语气平静:“昨夜戌时一刻,我与兄长宋知舟在一起,而后,便与兄长走散了。”
秦尚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这倒是与宋公子所言相差无几。”
但……只是如此,还不够洗清宋知舟的嫌疑。
秦尚书又转头看向沈廉,
“沈将军,你可有话说?”秦尚书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威压。
沈廉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:“回大人,昨夜戌时,我在京郊巡防营巡查。至于宋小侯爷为何会说与我有关,实乃无稽之谈。”他的目光直视前方,仿如看穿一切,“沈家与宋家,确实因舍妹之死而结怨,可也不能宋家遇到了什么事,就全推到我沈家头上。”
“沈廉!”宋知舟猛地一步上前,声音沉了几分,“济元堂那场大火,你还敢说与你无关?”
沈廉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宋知舟,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,几分讽刺。他冷笑一声:“宋知舟,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?随意诽谤朝廷命官,我要到今上那里参你一本!”
“够了!”秦尚书再次敲响惊堂木,“二位莫要争吵!案情未查清真相之前,任何人不得妄加指责,莫要议论与本案无关的案情!”
他沉声道,“好了,前事暂且不论,但昨夜之事,牵涉颇多。宋公子,眼下本官还不能放你离开。即便令妹为你证明,但仍不能洗脱你的嫌疑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脸上扫过:“毕竟是有人亲眼目睹,你与那。。。尸体独处一处,那巷子里当时可没有别人。”
宋知舟沉着眉眼,目光却望向宋隋珠,期盼能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点的关心,或是在意。
见她的目光终于望向自己,心里忽而轻松了几分。
沈廉却是冷冷一笑,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讽刺和几分不屑。
“此案不仅涉及金吾卫,还与昨夜的流火案牵扯在一起。”秦尚书的声音依旧沉稳,“仵作在那死尸的手上发现了残留的焰火残屑,应是火药的痕迹,也就是说这人……可能就是跟这场流火案有关。”
宋隋珠凝眸,却忍住没有去看沈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