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店出来的匆忙,身上又是只带着蛇骨刀,但这对普通人来说,已经是神器。旁门人知道附近有人暗算,有所防备,不过我横空杀出,还是让对方一阵慌乱。
此时的我,再也不是当时刚刚从槐园离家出走,一无是处的乡下小子了,我不敢拖延时间,唯恐半途又有旁门人突然出来增援,只想着速战速决,飞快的把最前面的两个人打翻,直接奔着木箱子而去。木箱子很沉,匆忙之间搬不走,我挥着蛇骨刀防身,把围逼过来的人逼退,一边就想办法,先把木箱子上的禁锢给去掉。
“陈九!是你!”有人夹杂在人群里,估计是过去跟我照过面,之前在连沙寨的一线天,事情闹的很大,陈九这个名字也四处传开了,有旁门人认得我:“你爹都钻沙去了,你还敢出来!”
我懒得理会对方,趁着空隙,抬手就把木箱子外面的几张离火符给揭掉,但箱子四角的灯很怪,不惧风和水,怎么扑打都扑打不灭。我一急,直接就跳到箱子上面,抬脚猛踹。
但我一现身,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,在箱子上没多久就被逼着又跳下来。两个旁门人离我很近,借着翻身跃下的机会,我揪住其中一个,另只手里的蛇骨刀噗的捅进了那人的腰上。蛇骨刀捅进皮肉就会炸裂,碎肉血滴乱飞。
嗞嗞……
几滴血迹无意中溅落到了木箱上的一盏灯中,诡异的火苗一见血,无形中就压低了一截,血迹虽然瞬间就被烤干,冒出一股黑烟,可火苗也随之减弱了一分。我心头一动,直接抬手抓着被蛇骨刀炸开后腰的旁门人,将他甩到木箱上面。这人后腰被炸开一个大洞,血流不止,鲜血哗啦啦的流出,全部都聚集到了灯盏旁。
如此多的血液,让一盏灯的火苗将要熄灭,我又一抖手,把手里的人翻动了一下,这一次,这人后腰上的伤口直接压住快要熄灭的鬼灯。
轰隆……
木箱一角的一盏鬼灯终于灭掉了,四盏灯应该是一个整合的小阵,一角破损,其余的三盏灯就隐然压制不住木箱子里的东西。箱子里传出一通震动,厚实的木箱随即就被震的崩裂,我闪身退开,身子倒退的同时,木箱轰的一声就彻底崩开了。
半空的雨还在下,但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,我一眼就看到了崩裂的木箱里所露出的东西。
那果然是一个庞然大物,黑沉沉的,稳稳的立在原地。我长在河边,每年汛期前后,人们清淤,总会从河水冲积的泥沙里挖出一些上了年月的老物,我见得多了,亦认得出来,这只木箱子里所装的东西,是一尊鼎。
这尊鼎不知道在河水里沉浸了多少年,鼎身的光泽完全被水流和岁月冲刷殆尽,沉沉的没有光芒。鼎身沾染着泥沙污垢,但透过这些污垢,能看到鼎身布满了图案。
大山大河,日月星辰,花鸟鱼虫,飞禽走兽,气势磅礴的鼎,好像一片大千世界,容纳了万物。
我的内心,仿佛被震撼了,这尊鼎虽然很大,但总是有限,可是眼望着大鼎,却好像看到了万里河山,那种广阔和博远,言语难以形容。
“挡住陈九!”有人也和我一样呆了呆,不过立即反应过来,挥舞着手中的刀:“把大鼎弄走!”
“老子已经出来了,还想把我弄走?找死!”
之前用迁识秘术听到的那阵闷闷的声音,从磅礴的鼎中再次传来,这一次,声音相当清晰,丝丝入耳。
唰!!!
从大鼎的鼎身里,骤然就冒出一个人的人影。这个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,身躯矮,但壮实的一塌糊涂,宛如半截黑乎乎的铁塔,他的五官很端正,只是眼睛有点小,看上去迷迷糊糊的。
壮汉长着一脸络腮胡子,说话中气十足,嗓音洪亮,从大鼎翻身跳出的一瞬间,壮汉一声大喝,好像敲响了一口巨大的铜钟,喊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