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浩将二人送出了门,二人刚到家没多久,崔府便将程月送了过来。
白凌薇只看了一眼,便不敢再看了。
程月看上去比姜宁年纪大些,送来的时候人已经昏死过去了,身上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,十个指甲全都翻了过去,脸上也被划了两道极深的伤口。
赵婶一边给她包扎着伤口,一边忍不住哭着骂:“崔家那一大家子黑心烂肺的,简直坏事做尽!不就是因为他们一家坏事做尽,小儿子才活不长的么?仗着自己有钱,就这么糟蹋别人家的姑娘!”m。
姜宁躲在门口,怯生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月。
她隐隐约约明白,程月是代替她受的苦,若是她没有逃走,这会儿满身伤痕躺在床上的人就会是她了。
白凌薇心口堵得慌,她找了个借口便躲到了屋子里去。
“阿薇。”林向阳在门口敲了敲,叫她的名字。
白凌薇抬头见是他,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,算是同他打招呼。
林向阳走过去,在她的嘴里塞了一颗雪球山楂。
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白凌薇一边嚼着一边问道,“白日里我说想吃,你不是说没瞧见卖的么?”
“你在凌记钱庄的时候我又出去找了找。”林向阳说道。
他将一整袋都给了白凌薇:“我分了些给红袖和姜宁,这些是给你的。”
白凌薇丢了一颗进嘴里,嘟囔道:“往常一到了晚上,我想吃些零嘴你都要唠叨着伤胃的,今儿怎么不说了?”
林向阳在她旁边坐下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:“你心情不好,吃些甜的会开心些。”
他看着她笑:“就算我说伤胃,你不是也每日都要偷着吃?”
“你都知道啊?”她嘟着嘴说道。
“最初也是不知道的,”林向阳说道,“只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,还以为是屋里闹了老鼠。”
“你!”白凌薇瞪了他一眼。
被他这么一打岔,她的心情也好了些:“那崔浩口中说的人,你有什么头绪没有?”www。
林向阳摇了摇头:“如果按照崔浩所说,那人在京城中颇有分量,又为什么会来威远镇这样偏远的地方?就算是在这里能够只手遮天,可又怎么能和京城比?尝过权力的滋味,谁会甘心远离权力中心而偏安一隅?”
“大约是崔浩没有什么见识,”白凌薇说道,“见到个小官便奉若天人,以为什么都能解决。”
“等见到就知道了。”林向阳说道。
今日与崔浩说的那些话,是两人一早便商议好的。两人一致认为那崔浩只是一枚放在人前的棋子,而真正说了算的人,则藏在他的背后敛财,光是扳倒一个崔浩并没有什么用,他背后那人不被揪出来,就会有更多的崔浩出现。
“林向阳,都不做将军了,还要自愿加班,皇上他给不给你加班费的呀?”白凌薇吃了山楂球,心情好了些,坐在床上翘着脚问道。
林向阳不知道加班是什么意思,不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:“这样的人,留着是申国的祸害,你不是也一样巴巴地凑上去了吗?”
“我是为了皇后娘娘!”白凌薇骄傲地抬着下巴。
“阿晚也是我妹妹。”林向阳失笑。
他靠近她坐了,伸出手去勾住她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