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才人身上,徐才人往后躲了躲,分辩道:“妾……妾也是听旁人说……”
“哦?是谁告诉你的?”顾寒影淡声问道。www。
徐才人看向秦雅清:“是清……”
“姑母,您怎么了姑母!”
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话,众人看过去,只见太后的面色越发苍白,秦雅清蹲在太后面前,满脸惊慌失措。
“母后?”顾寒影皱了皱眉头,上前去握住了太后的手,“您的手怎么这样凉,太医今日来过了么?”
太后勉力笑了笑:“哀家无妨……只是有些……有些疲乏罢了……”
然而她的面色实在是让人心惊,顾寒影不顾她的反对,大声道:“传太医!”
他看向徐才人:“用捕风捉影听来的消息来污蔑皇后,还连累得太后操劳,徐氏,你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些!朕倒是要好好问问,镇国公夫人一意将你送入宫中,做的是什么打算!”
“戚永福!”他叫了一声,“将人拉下去,好好给朕审一审,今日这场闹剧,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,还是镇国公府在背后推波助澜!”
“皇上,皇上恕罪!”徐才人惊慌失措,“一切都是清姑娘……”
“皇兄,快叫太医来!”秦雅清叫道,“姑母昏死过去了!”
整个重华宫乱成一团,戚公公命人将徐才人拉到了一旁,顾寒影又叫了宫女,将太后先抬进寝殿,趁着所有人不注意,秦雅清往后退了退,刚好站到了徐才人身边。
“徐才人是个聪明人,聪明人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”她轻声说道,“镇国公府这些年一直不大干净,若是让他们知道,因为你对皇后的嫉妒,皇上要对你进行彻查,你说他们会不会立刻与你撇清关系?”
“分明就是你告诉我的!”徐才人压低了声音说道,“是你言之凿凿,说皇后与宋世子之间有旧!”
“我说的是实话,”秦雅清说道,“皇后与他确实有旧,可不过是从前相识而已,我哪句话说他们有私情了?你就算想要攀咬,也不该攀咬到我头上!”m。
徐才人恨得几乎咬碎了牙:“是你说,宫中不能留对皇上不忠不贞的女子,是你说,太后娘娘曾夸赞过我……”
“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,”秦雅清对她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,“可谁知道你会忽然跳出来告发皇后呢?”
“你……”徐才人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,恨声道,“你别想着能够置身之外!一切都是你怂恿的我,我定会事无巨细地说给皇上听,我要撕下你脸上这张面皮来!”
秦雅清的笑容一冷:“我劝你不要这样做。”
眼见着太医匆匆跑了进来,秦雅清加快了语气:“你要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,镇国公府必不会保你,你要想翻盘,唯一一个能帮助你的人,就只有我!”
“你?”徐才人惨笑道,“你如今已经定了亲,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出嫁离宫,你如何能帮我?”
秦雅清看着来往的众人,目光冷了冷:“成亲?不,我从未想过要成亲。”
“你……”徐才人看着她,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,失声道,“莫非你想……”
“徐才人,”秦雅清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仿佛恶鬼,“你怎么还没学乖,都是口说无凭的事,你莫非想要再诬陷我不成?”
她抬腿朝着寝殿走去:“我希望你开口之前好好想想,毕竟能帮你的就只有我了,不是吗?”
……
寝殿内,太医们一筹莫展。
“如何?”顾寒影问道。
太医们四目相对,最后是给林向晚诊脉的那位年轻太医站了出来。
“回皇上的话,太后娘娘的脉案……并无什么异常。”他拧着眉说道,“只是略有些虚弱,好生调养着,应当很快便能恢复。”
“应当?”顾寒影的声音提高了两度,“早在半月之前,你们便是这样说!如今调养了这么久,母后的身子越发地弱了!”
“这……”那年轻太医面露惭愧,“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顾寒影心烦意乱地摆摆手:“行了,你们下去吧!”
太后虽不是他的生母,却一直待他如亲子,如今眼见太后病倒,他却无能为,顾寒影心中难免有些焦躁。
“皇兄不必担心,”秦雅清在一旁适时开口道,“姑母应当是乍然回宫不习惯,听善流姑姑说,姑母每夜都睡不安稳,人一睡不好,精神就难免会差些,清儿已经让人熬了安神汤,往后每晚清儿都会伺候姑母喝下……”
“不习惯?”顾寒影本就烦躁,这会儿听到她的话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母后十七岁进宫,在这重华宫里住了二十五载,如今离宫三年再回来,便不习惯了?这个理由未免太荒谬了些!”
“既然母后自从回宫之后百年一直睡不安稳,为何到现在才喝安神汤?”顾寒影逼视着她,“你不是已经搬出重华宫了么?为何还要在这里惹母后厌烦?”
秦雅清张了张嘴:“清儿只是……只是想在姑母面前尽自己的一份孝心……”
“有朕与皇后在,还轮不到你尽孝。”顾寒影冷冰冰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