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灼才不是在乎地点,对这件事心里隐约有期待,伴随而来地又有害怕,各种不明朗的情愫交织,才生出了退缩的想法。
她这会虽然是坐在他腿上的,但没能完全压上去。臀部被男人修长宽大的掌骨拖着,悬丝地半垂着空中,生、心都跟着感受到了双重折磨。
“书房是你静心的地方,怎么可以做这种事。”她低声找着借口,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,然后双腿也垂着,这么晃了一下反倒又进去些许,疼得她嘶声皱眉。
褚新霁俊挺的眉也不受控地拧紧,唇流连在她唇角、下巴,见她眼底生了雾气,哑着嗓咬她耳垂,“当初你故意在这里又是丢耳环,又是掀衣服的,怎么没觉得书房是静心的地方?”
沈月灼没想到往事重提,涨红了一张脸,将落未落的眼泪蓄满了眼眶,含糊着委屈兮兮地说:“谁让你装得那么好。”
她想起外界对他赞不绝口的评价,“假清高,装禁欲。”
褚新霁拉着她的手腕,浑身的肌肉绷紧,对她倒打一耙的歪早已习惯。本该徐徐图之,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的确有些超乎他的意料,外头觊觎她的豺狼虎豹太多,稍不注意就不要脸地贴上来,留给他的只有危机四伏的一片。
“我没有装。”褚新霁始终观察着她的表情,慢条斯地摩挲着蕊心,感受到怀里的人隐隐颤动,漆黑的眸子微垂,“清高算不上,禁欲是真的,在你之前,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。”
和表白隐有差距的话,夹杂着一点浓重的喘息。沈月灼快要溺毙在那迷幻陷阱一般的温情里,先前才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极致,如今过了不到几分钟,哪里承受得住他身心攻陷的狠。
面对强大的敌人,她偏就是学不会虚与委蛇的伪装。挑衅般地解读出另一层意思,“所以霁哥是把我当罪魁祸首了。”
“有胆子放开牢笼里的野兽,就要有足够的心准备去承受。”褚新霁语速缓慢。
在她即将到达云端的那个临界点,骤然抽回手,转而扣住她的下巴往上抬。
原本修长干净的指腹尖端沾着晶莹的湿,他在这方面坏得让她害怕,甜香味溢至鼻尖,沈月灼脸颊更红,忍不住发出抗议,声音刚发出来,就淹没在他斯文碾磨般的吻中。
这个吻的持续时间并不长。
他退出稍许,依旧是那一副英俊冷淡的脸,稳着气息,沙哑至极的嗓音含着不容置喙:“张嘴。”
她故意同他作对,咬着下唇挑衅他,俨然忘了两人此刻紧密连接。
褚新霁眸色黯下,锢着她腰间的手掌骤然松开,穿着矜贵考究的德比皮鞋往下踩实,坏里的人也随着而轻轻抛起,近乎于看不清的抛物线,呈现出漂亮而完美的弧度。
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沈月灼唇瓣下意识张开,凝视着她的温沉目光溢出侵略性,深吸气,发了狠地吻上去,将她的呜咽声吞入腹中。
那坚固而柔软的城墙碎掉了,破开城堡的大门,只需要蓄势待发的最后一枚弓箭。
射击这项技艺早在数十年前便以精通,在漫长而又潮湿的浓雾里,首要的练习便是端稳枪托,避免强大的后坐力对子弹造成影响。这也是最磨炼耐性的时刻,为了一击必中的那刻,他在隐忍中等待,直到猎物放松警惕。
灼热的呼吸快要将沈月灼融化,眼底的潮雾仿佛久旱逢甘霖般落下来。
凝聚成一颗又一颗的泪珠,沿着她的面颊滚落。
精心化了半小时的妆容,因这梨花带雨的低泣而变得荼蘼。
惹人心疼。褚新霁用指腹慢慢擦去她的眼泪,柔声轻语地哄,“待会就不疼了,你再忍忍。按你那磨蹭的速度,只会更遭罪。”
殊不知这一哄,小姑娘的眼泪彻底溃堤,含含糊糊地控诉他混蛋,指尖贴着他解开的领口钻入他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