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房间里黑漆漆的,唯有从楼梯透过来的柔和光线,沈月灼躺在床上,整个人都还在发懵,不安地唤也他,“霁哥,你怎么了?”
纤细的脚踝被一只大掌拽住,他屈膝坐在床畔,深邃的眉眼隐在墨蓝色的流动光晕中,身后大片的鱼群缓缓游动,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神秘蓝边。
“今天你碰到那个狗仔,为什么要自己去追?”他一边吻她的耳垂,一边将她浑身上下都脱了个干净,沉哑而厚重的嗓音因忍耐而微微喘着。
很好听,也很性感。
他身上真的很烫,没有任何布料相隔,凌厉而紧实的胸膛压着她,像是一座着山。
沈月灼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火炉中,满面通红地张着唇瓣,“我怕狗仔在网上乱说,影响你……”
褚清泽出道时隐藏了真名,圈子里头的人大抵知道从京城里出来的人背景深挖不得,也没人把他和新悦总裁联系起来。要是真被狗仔挖出来,光是抢婚的事,都够无良八卦媒体和营销号揣摩个天翻地覆了。
遮挡海底盛景的电动窗帘缓缓合上,连旋转楼梯的光也暗下来,沈月灼的腰肢骤然被他握住,黑暗中,一切的反应都分外明晰。
“我不是阿泽,不会受流量和八卦言论影响。”
褚新霁眉头折得很深,“更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动摇根基。”
他只是生气,气她在危险时刻,竟然想不到他。
“你一个人追过去,就没想过多危险?以前都知道拿我的名号唬人,怎么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褚太太,反倒畏手畏脚了?”褚新霁低声轻斥,控制着语气,免得又把她吓哭了。
沈月灼不乐意了,“我又不傻,他要是把我往偏僻的地方引,我就直接报警了。”
“而且最后不是被我机智化解了么。”
“那是你运气好,撞上了薄司礼。”
提起这个名字,褚新霁脸色黑沉得吓人,冷嗤一声:“当然,他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醋缸子都快打翻了。
沈月灼没回应,只眨巴眼睛盯着他。一副自己有懒得跟他计较的娇矜表情。
褚新霁一眼看穿,压着不悦,沉声跟她讲道:“我不是告诉过你,遇到危险,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?”
如玉般的手指将她搅成一团乱麻,凶猛地破坏着,连咬在唇边的字句都变成呜咽,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。
沈月灼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。
他太强势,也太游刃有余,而她完全沉浸在他所编织的欲海中,脑子混混沌沌,喉咙也因不间断地呼吸而发涩,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手机屏幕泛出的冷光像是海平面上升起的月亮。
褚新霁将那冷冰冰的金属物体递给她:“解锁。”
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他迷迷糊糊地牵着按上去,他正在翻紧急联系人信息,待看清“阿泽”两个词时,男人乌暗的眸子里涌出冷冽的寒光,将她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