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面目可憎的死胖子,竟然就是祝朝奉?!
武凯身子一僵,不过马上又冲着祝朝奉一躬到底,恭恭敬敬的道:“武凯见过祝庄主,斗战胜佛什么的,不过是乡野小民胡乱称呼,庄主莫要当真。”
说着,他挠了挠头,自嘲的笑道:“看我这一脑袋头发,就知道和佛门无缘。”
虽然武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就一直显得很强硬,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审时度势——当着陈知府的面,连吴金贵都显得小心翼翼,他一个‘区区草民’,自然也得表现的俯首帖耳才行。
那祝朝奉却显然积了不少火气,见武凯谈笑自若,便越发恼了,怒道:“你这黑厮莫名其妙闯到我庄中,杀了我十几个庄丁,还敢装的没事人一样?!简直岂有此理,老夫今日非要……”
说着,他往前迈了几步,须发皆张、怒目圆瞪,竟似是要上来和武凯撕打!
看到他气势汹汹逼过来,武凯却开始犯起难来——自己是该示敌以弱呢?还是直接反击,抽丫个生活不能自理?
不过很快,武凯就不需要再纠结这个了,因为祝朝奉恶狠狠的往前迈了两步,却忽然翻身跪倒,涕泪横流的冲着陈知府哭诉道:“太守大人,您可一定要为小老儿做主啊!”
这从须发皆张到涕泪横流,过渡时间竟然只用了区区几秒钟——难不成这祝朝奉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,靠的其实是这一身高超的演技?!
武凯心中腹诽着,却不敢怠慢分毫,忙也跪下分辨道:“太守大人明鉴,那日我去祝家庄,乃是为了追踪几名梁山贼人……”
“胡说!”
祝朝奉厉喝一声,打断了武凯的话,指着武凯呵斥道:“你这黑厮不但面黑,心肠竟也黑了!那分明是几个出家人,怎么会是梁山的奸细?!再说,我那十几个庄丁,总不会是梁山的奸细吧?!”
面对他的逼问,武凯嘿嘿一笑,反问道:“敢问庄主,那游仙窟是何等地方,如果是真正的出家人,会在里面花天酒地?”
“你……
“好了!”
陈太守伸手,冲着祝朝奉虚按了几下,温言道:“祝庄主莫要激动,先听这武大细说分明也不迟——本官总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吧?”
这话看似公允,其实却有些偏向武凯。
武凯的背后是吴金贵,而祝朝奉的背后则是张通判,如果按照官职和文武贵贱区分,自然张通判远胜吴都监。
然而这通判一职,除了辅佐知府之外,其实还有监督、秘奏的权利,和陈太守自然也就亲近不到哪去。
反观吴金贵,却一直属于陈太守的嫡系,唯他马首是瞻——所以他心里更偏向那一边儿,也就无须讳言了。
当然,有那张通判的脸面在,陈太守也不敢做的太过分,究竟如何,还要看武凯的解释能不能说得过去。
“太守大人。”
武凯忙道:“其实这梁山上,本就有不少僧道之中的败类混迹其中,最出名的便是那入云龙公孙胜——事实上,这次便是那入云龙公孙胜设下的陷阱!目的是引我离开,然后在阳谷城中图谋不轨!”
说着,武凯把公孙胜化名公孙云龙,煽动佃户闹事的事情讲了一遍,然后和那几个少林和尚的所作所为,进行无缝连接,让两件事听起来就像是一件事。
最后,他不忘又告了祝朝奉一状:“大人,草民事后曾派人打听过,那祝家庄北门外的马南坡上,当日曾经埋伏过一只马队,如果不是草民机缘巧合走了南门,此时说不定……”
“你胡说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