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太公和祝朝奉再次出现在武凯面前的时候,全然没有了第一次时的趾高气扬、云淡风轻。
“武大!”
隔着老远,扈太公便已经愤怒的咆哮起来:“你这无耻伎俩骗得了那些蠢货,却骗不得我!说,那马车中的‘皇子’是不是你派人假扮的?!”
“是我干的如何,不是我干的又如何?”武凯耸了耸肩,哂道:“难不成你还想过来咬我一口?”
“你!”
扈太公那酒糟鼻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,紧走几步,抡起拳头便欲和武凯‘理论’一二。
“兄长稍安勿躁、稍安勿躁,莫与这小儿一般见识!”
祝朝奉连忙拉住了他,若是扈太公这一拳上去,真能打武凯个骨断筋折也就罢了,可武凯身边足足跟了十几个随从,其中还有几个一看便知是老于行伍的军汉,扈太公这没头没脑的冲上去,如何能讨的了好?
虽然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,被武凯随手破解,让祝朝奉也有些羞怒,不过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武凯这招的‘破绽’。
于是拦住扈太公之后,祝朝奉微微冷笑道:“武大,你可知冒充皇族,招摇撞骗是什么罪名?怕是诛你九族都不为过!”
“哎呀~听你说的好恐怖的样子,吓的我小心肝都颤了。”武凯娘炮的拍着胸膛,露出一脸夸张的表情,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云淡风轻:“可是你说的这些,我怎么都听不明白?谁冒充皇族招摇撞骗了,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?”
“哼!”
祝朝奉冷哼一声,抬手指着那辆黄金马车道:“你倒推得干净,莫非以为老夫就查不出蛛丝马迹吗?信不信我现在就通知张通判,以冒充皇族的罪名,将你等……”
“等等、先等等!”
武凯打断了他的话,掏了掏耳朵,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反问道:“是你耳朵有毛病,还是我耳朵有毛病?先不说那马车跟我有没有关系,我且问你,人家到目前为止有自称过皇子、或者什么王爷吗?”
“这……”
祝朝奉顿时语塞,仔细想想,貌似那辆马车里的人以及他的几个随从,从来就没有自称过皇室子弟,一应装饰打扮也并无逾矩之处。
人们之所以会认为车上的是皇子,一是之前那谣言的功劳,二来却是被黄金马车出场时的气派所慑,不由自主的以为对方是个大人物——而最近会出现在东平府的大人物,除了传闻中的皇子还会有谁?
“这么说,你承认那皇子是假的了?!”
祝朝奉语塞,那扈太公却又聒噪起来,也不等武凯承认,便跳着脚、杀猪般的尖叫起来:“诸位乡亲父老,这车上根本不是什么皇子,你们千万不要上当受骗!”
他这一声喊,倒是马上就获得了回应。
不过回应他的,却正是那守护马车的许侍卫,就听他也大叫道:“没错,我家公子和皇室无关,更不是什么王爷,请诸位姑娘莫要纠缠!”
他这一起头,剩下的几个大汉、侍女,也都齐声叫嚷起来:“我家公子与皇室无关,大家莫要误会!”
一边喊着,一边护送那黄金马车,在上百名狂热少女包围下,徐徐后退。
然而他们喊得越是大声,别人却越是不信,围追堵截的少女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大幅度增加了!
而那些品尝到佛跳墙滋味的酒鬼们,此时只恨竹筹不够用,又那管他胡乱喊些什么?
扈太公看到这场景,只气的肝都要裂开了,跳脚骂道:“这群蠢女人,真是愚不可及,愚……愚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许是一下子被口水呛住了,只咳的那扈太公上气不接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