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萱平复了一下情绪,接着说:“奴婢骗他,说在可靠的人那里留了书信,若是奴婢死了,立刻就会有人将他的丑事宣扬出去。侯爷不敢杀奴婢,便将仓儿掳去当了人质。”
林婉棠又问:“听说母亲身边贴身的陪嫁丫鬟是柳绿与桃红,你可知道她们被卖去了哪里?”
采萱摇了摇头,恨恨地说:“越是侯夫人身边亲近的人,就被卖得越远。柳绿姐姐和桃红姐姐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。”
林婉棠叹息,当年,詹氏被夫君与好友同时背叛,心中的难过伤痛可以想象!
薛承宗与杨氏原来也是一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!
林婉棠让人将采萱安置妥当,回到侯府,将采萱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薛景睿。
然后,林婉棠说:“我让人将采萱藏在了我名下的庄子上,泰来派人保护着她。你若想问什么,悄悄去就是了。”
薛景睿抬手,狠狠地捶向桌子,桌面应声断成了两截!
薛景睿难过地说:“一开始,大夫说母亲不过是气虚体弱,调养调养就能好。大夫都诧异,母亲的病情居然会急转直下,甚至危及性命。原来,都是他们害得母亲心绪郁结,闷闷不乐,加重了母亲的病情!”
林婉棠劝慰道:“既然知道了,必定让他们恶有恶报!”
薛景睿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:“怪不得!那时候,父亲要续娶杨氏,祖母想让他们等母亲过世一周年后再办喜事,父亲执意不肯等。那时候,我梦中惊醒,去找祖母,听见父亲说什么等不及,等不及,怕来不及……”
林婉棠眉心一动:“什么等不及?难道是……杨氏那个时候已经有了……”
薛景睿恨恨地说:“如今想来,那个时候,杨氏很可能已经有了景和。说什么早产,算一算,景和该是足月生产的!”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林婉棠问:“你可知府上有没有叫仓儿的小厮?”
薛景睿沙哑着声音说:“我会尽力寻找。”
就在这时,萱草院派人传消息,说是薛汝成突然病重,杨氏让他们过去一起想想办法。
薛景睿冷声说:“病了就请大夫,唤我过去有什么用?”m。
萱草院的丫鬟神情一滞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林婉棠站起身,说:“夫君腿疼心情烦躁,你先歇着吧,我过去看看。”
说完,林婉棠就去了清芬院。
没进正堂,林婉棠就听见杨氏的哭声:“可怜的孩子啊,你怎么三灾八难的呀?!汝成,你听见祖母说话了吗?汝成,你睁睁眼啊!”
薛汝成似乎是烧得惊厥了,身子不停抽搐,一旁的大夫正在给薛汝成扎针。
郑玉莲说:“母亲,你先起来吧,别妨碍大夫施针……”
杨氏站了起来,怒视着郑玉莲:“你给我闭嘴!自从将汝成过继给你,他就大病小灾不断,你是不是存心害汝成?!”
郑玉莲恼怒地将案上的杯盏全部推到了地上,说:“母亲!我先前说不过继汝成,唯恐照顾不好他,落了埋怨,你逼着我过继他!我过继了他以后,你又这般怀疑我,你的脑子到底清楚不清楚?!”
“我如今不能再生育,汝成是我唯一的依靠。柳春娘如今为了汝成,对我言听计从,我为什么要害汝成?害了汝成对我有什么好处?!”
林婉棠心中暗哂,郑玉莲也走到了这一步。
前世,林婉棠对薛汝成的照顾周到尽心,但是,小孩子难免偶尔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,柳春娘心机深,也不吵闹,就在一旁默默流泪。
薛景和心疼儿子和爱妾,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指责林婉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