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景睿揽着林婉棠走向马车。
两人刚上了马车,来到外面的街道上,林婉棠就看到新兵招募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每年比武大会的会场外面,都会招募新兵,今年也不例外。
林婉棠抬手将坐在马车前面的玲珑唤了过来,吩咐道:“你过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霍娟。”
玲珑跳下马车,穿过人群,将刚刚记名投军的霍娟带了过来。
林婉棠掀开车帘,笑着问:“霍娟,你怎么来了?”
霍娟抱拳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听闻北境军这次招募女兵,我就过来报名了。您也知道,我除了打打杀杀也没有旁的本事,不想嫁人,更不想种地,来军中正合适。”
林婉棠点头:“不错,那你在军中加油干,说不定大有一番作为呢。”
霍娟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:“好,我一定好好干!”
林婉棠问:“你姐姐如今怎样了?”
霍娟回答:“我姐胎像已经稳固了,她要不是怀着孕,肯定也来投军了。”
林婉棠又关心了霍娟几句,刚好小将领在召集前来投军的新兵集合,林婉棠挥手让霍娟赶紧去了。
马车开始行驶,薛景睿问林婉棠霍娟是谁,林婉棠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薛景睿。
薛景睿没有说话。
林婉棠知道他又难受起来了,便开始为薛景睿捏腿。
薛景睿突然掀开车帘,望了望身后的教武场,幽幽感叹道:“这怕是我最后一次公开露面了。”
林婉棠的心,像是突然被利刃刺中了一般,瞬间疼得无法呼吸。
林婉棠强忍着眼泪说:“呸呸呸,不许说不吉利的话,塞北需要你镇着,明年我还来陪你参加比武大会。”
薛景睿笑了起来:“人如草木,到了秋冬季节就凋零,明春自然会有新草新花长出来。我若走了,你不必悲伤,好好过下去。”
林婉棠赌气坐到车厢的另一旁,不理薛景睿。
马车里静默了一会儿。
薛景睿凑过来,试探着拽了拽林婉棠的衣袖,轻声问:“生气了?”
林婉棠依旧不理薛景睿。
薛景睿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,又轻轻扯了扯林婉棠的衣袖。
林婉棠将薛景睿的手打开,嘟着嘴说道:“治病和打仗是一样的,古往今来,多少被认为必输的战争,打破了人们的预言,取得了胜利?哪里有仗打到一半就自暴自弃的主帅?”m。
薛景睿扭头看向窗外,过了片刻,薛景睿咽了咽口水,艰难说道:“好,这一仗我打!他妈的,认输不是老子的风格!”
林婉棠闻言,转过身来看着薛景睿,神情坚定地说:“对,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薛景睿。”
薛景睿低头笑了。
林婉棠攥住了薛景睿的手指,他的指尖寒凉如冰。
林婉棠轻轻依靠在薛景睿肩头,耳语一般说:“你放心,这场仗,我陪你打。”
天玑草!
不就是天玑草吗?
哪怕这世上只剩下一株天玑草了,林婉棠也要把它找到!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