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伴琴暗暗下决心,她要想办法教训教训镇平候府的人,让她母亲过上好日子,让她母亲对她刮目相看,让她母亲知道,女儿也能指望得上!
林婉棠走进院子,只见杨氏苍老了许多,蓬头垢面,眼睛通红。
杨氏裹紧棉袄,强撑着站好,梗着脖子看向林婉棠。
林婉棠冷冷说道:“杨氏,侯府宽松大度,如今还肯管着你温饱,你要知足,要惜福。若不是侯府,此时你会在哪里呢?在破庙里?”
“须知,这个季节,破庙里都是流浪的乞丐,与他们同处一室,会发生什么,你心里应该清楚!”
“你若饿了怎么办呢?讨好乞丐,得半个窝窝头?还是与野狗争食,抢半块腐肉?!”
杨氏的身子颤抖了起来,她似乎有些冷,揣着手,缩了缩肩膀。
林婉棠轻声说:“你若真是慈母心肠,就该盼着二弟安分守己。你想想,如今的镇平侯府是谁在撑着?有我夫君在,二弟再窝囊,旁人再看不起他,也不会轻易折辱他。”
“你若撺掇着二弟与我夫君为敌,你想想最后倒霉的会是谁?!你好自为之吧!”
说完,林婉棠叮嘱婆子们看好杨氏,她便回了瑾兰院。
林婉棠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,从浴桶出来时,闻见方才脱下的衣裳上,竟然沾染了柔嘉长公主身上的香味。
林婉棠笑了起来,看来柔嘉长公主用的香实在浓郁,自己不过与她离近些说了说话,身上便沾染了香气。
她的疑心,到这里已经完全消了。
林婉棠换过衣裳,回到屋里,却见薛景睿正躺在她的床上翻着一本书。
薛景睿听见动静,扭过头来,说:“今后,我就都睡在这里了。”
林婉棠红了脸,薛景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,找补道:“睡在这里,我晚上不易做噩梦。”
珍珠偷笑着出了屋子,掩上了门。
林婉棠躺到床上,熄了蜡烛,两人自然浓情蜜意地亲热了一番,最后的关头,薛景睿因为疼惜佳人而没有强行冲破。
就是这样的肌肤相亲,两人都已经很是餍足了。
第二日,众人又要去五皇子府守丧。
晌午用饭歇息的时候,林婉棠见到了张夫人。
张夫人似笑非笑地问林婉棠:“听闻昨日,我那二儿媳没能进得去镇平侯府,被人给叉出来了?”
林婉棠笑道:“张夫人,她若没进镇平侯府,怎么会被叉出来?我们侯府的人,没有闲到在大街上叉人的程度。”
张夫人神色滞了一滞,终于忍不住凑到跟前,小声问:“杨氏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休了?”
林婉棠淡淡道:“就是因为休书上写的那些。”
张夫人摇头:“定有旁的缘故。”
林婉棠抱歉地笑了笑:“杨氏虽已经被休,但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婆母,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”
张夫人叹了口气,说:“我并不是想打探你们侯府的隐私,主要是,我怕自家的二儿媳妇和她娘一样,将来她若作出祸来,我家的二儿子也要被牵连拖累不是?”
林婉棠浅笑道:“您的心情,我理解。但是,吕氏不在杨氏跟前长大,不是杨氏教养的,应该没怎么受杨氏影响。”
张夫人神色缓和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