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个月6号不是你例假吗?那天晚上你疼得哭了,我给你吃了止痛片。”我记得。
“后来,我……”
“我回房看你的时候,你已经睡着了啊,搂着莆清的照片,脸上挂着眼泪。”
“是的。”微微面无表情地应着。“我梦见了莆清了,”微微接着说,“因为以前在我最痛苦的时候,莆清从来就没有离开,即使是在他很忙的时候,他都是以最快的时间内赶来。他走了之后,我真的好想他,没有他的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过……”
“可是这些和你那些事有什么关系呢?”我问。
“我梦见莆清,不是那么简单。因为在梦里,我和他……做了……”
“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啊,又能证明什么?”我觉得有点不可理喻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醒来的时候,我全身赤裸,衣服都丢在了地板上,而且我身上有他指甲的掐痕,脖子还有他轻轻咬过的牙印啊!我又羞又愧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你要知道,我不可能咬到自己的脖子的,而且,我从不留指甲,身上的指甲痕哪里来的,莆清他才有留啊!”
“这些都有可能是你自己做的,只是在梦里你不知道而已!”我说,我有些生气她的胡言乱语,我相信她是无可奈何才急得说胡话的。
“芬姐,你听我说完好不好,”微微哭得更厉害,“芬姐,你知道吗?那天晚上,他在梦里告诉我他以后都会来陪我,不会让我痛苦。
而且真的,在以后的每天夜晚,他都会准时到我的梦里,和我……每次醒来我都是全身赤裸,身上同样留下了掐痕。每天早晨我都非常失落……可是有一天,我梦见他陪我去妇产科检查身体。莆清高兴地告诉我他终于给了我份大礼,弥补结婚两年的空缺……”
“微微,”我叹了口气,“你听芬姐说一句,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,但是,你不能用你的梦来解释一切,我对你的诉说很不满意,但是你又无法和我说清。”
“芬姐,其实,在去医院之前,我去了……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我其实看过一次中医,那个老医生说是……是喜脉!芬姐,中医有可能看错,但是医院不可能同时看错吧,如果真的这么巧,那再检查一次也好。昨天,我悄悄地到了医院里做了B超,通过了仪器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胎儿的心跳,这是千真万确的!但是,医生和我一起看屏幕的时候,却怎么也看不到有孩子的样子。”
“医生连连说奇怪。可是我明白是怎么会事!”
我突然无话可说,我也只好问,“微微,你接下来要怎么做?”
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好怕。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,那这个B超看不到样子的孩子生下来会什么样子的?如果我想拿掉它,医生怎么拿掉这个看不到却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的孩子呢?”微微哭着。
“没事的,微微。”我安慰着她,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她说些什么,我的头脑也很混乱。我安顿她去睡觉,自己却失眠了。
我是不相信什么鬼的,但是我却不得不相信微微的话,因为她有医院的报告单,而且我知道她绝对没有必要去编一个这样的谎言来作践自己。可是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,我似乎要去寻找懂得这方面的人来帮忙。
我利用了到郊区厂房查货的机会探访了年过7旬的姨婆。姨婆是这里小村所谓的“神婆子”,也似乎就是从事别人所说的巫婆之类的事情。一阵客气的问候之后,我道出了我的来意,告诉了她微微的事。
姨婆的神情凝重起来,她一言不发。我急了:“姨婆,求求你,我知道,您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,帮帮忙。”
姨婆摇了摇头,“我无能为力,你去求别人好了。”
“姨婆,我妈在世的时候,和您也是好姐妹,虽然这么多年我没有常来看你,但是,我和哥哥也常寄钱过来啊!姨婆,我求求你啦!”
我整个人猛地跪下。
姨婆苦笑了一阵,“孩子,起来吧!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你身上,那么姨婆我也就尽力,但是,那是你同事的,恕我不理。”
我还是没有起来。
沉默良久后,姨婆开了口,“孩子,你知道吗?她的丈夫做了那些事情,虽说是难以舍弃自己的爱妻,但却是违背天理的事!人鬼殊途,怎么能干这种事情!你同事肚子里的是个魂胎,虽然看不到的却能感觉到。我是有能力拿掉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只要我可以帮的,我都尽力做好!”我仍然没有站起来。
“呵呵,恐怕你帮不了,我拿掉这个魂胎,那个男的就会魂飞魄散,做这
场法事的人阳寿会减4年。”
“姨婆!早知道这样子,我也不会来找你了!”我哭了。
“傻孩子,看我这么把年纪了,吃也吃够,活也活够,虽没有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,但过得还算安宁,我看,你就带我到你的住处去吧。”
我千谢万谢。
我把姨婆介绍给微微,当然我没有说出法事作成之后,姨婆折寿,莆清将魂飞魄散的后果。微微很感激我为她所做的,她同意了姨婆所做的安排。这天,她早早睡了。半夜我和姨婆分明地听到了她的梦呓:“莆清,这孩子咱不能要!”
“求求你别再求我,我也很爱你,但是,人鬼殊途,即使我怀了你的孩子,也无法生下来抚养!”
“不行!不……不……”
翌日,只见微微坐在床边,脸色苍白。我递了杯牛奶,她推开了。微微转过身对我说,芬姐,“你瞒了我些什么事?”
“没有啊。”我只能装笑。
“你不要瞒我,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,但是,我不想伤害了姨婆和莆清。”“你……”我顿时呆住,“你都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