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阿姨出去张罗晚饭,孟心言坐在桌边,把包袱打开,看到了那条让她特别疑惑的红色的裙子。
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,这应该是她被接回骆家后,有一年过生日,骆衡成给她买的,因为是难得收到的礼貌,她一直珍藏着,舍不得穿。可是幼侬离世后,她怎么也找不到这条裙子了,没想到,在幼侬的遗物里竟然见到了。
自那天从胡阿姨发来的照片中看到这条裙子,她就满腹疑团,百思不得其解。
解铃还需系铃人,看来她得去会会孟女士了。她刚把手机拿出来拨出去,就听见院里子一片嘈杂。
她挂断电话,站起身。走去外面一探究竟。
骆氏总裁办公室,孟琬看着只响了一遍就挂断的电话出神,刚想回拨过去,秘书进来提醒她会议要开始了。
院子里,一个叫小念的女孩子贪玩,从高处跌了下来,摔破了头。孟心言跑过去的时候,胡阿姨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,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小念又疼又怕,哭得嗓子都哑了,围观的孩子在一旁有的呆呆的看,有的也吓哭了。
伤势严重,已经不能只简单自己处理了,胡阿姨抱起小念就要去镇医院,不过另一个孙阿姨提醒胡阿姨下午还有活动,现在胡阿姨是院里的新院长,她不在不行,所以,孟心言就自告奋勇带小念去医院。胡阿姨就让孙阿姨一起陪着,两个人带小念去医院也足够了,便答应了。
下午孤儿院来了一批爱心企业的员工,给孩子带来了衣物食品还有学习用品,胡阿姨招呼着孩子们领取物资,并接受了捐款。走完所有流程后,爱心人士们几乎都留在了院子里和孩子们做游戏聊天。
这批人里面有个个子特别高长得有些严肃的男人,看上去象是这批人的领导,他并没有凑近孩子们聊天,只是站在远处淡然的旁观。
胡阿姨怕他累,便邀请他去自己办公室里坐坐喝点茶。
她把男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,特意把孟心言带来的杏干端出来给他品尝,还为男人泡了杯茶。
男人进了办公室,对墙上的照片象是很感兴趣,一张一张饶有兴味的看。。。。。。
小念的伤口需要缝针,孙阿姨也上了年纪,抱不动她,孟心言一路抱着她挂急诊,看医生,缝合,打破伤风针,一系列操作下来,人都要累虚脱了,好在伤口只在头顶没有伤到脸部。
孙阿姨搂着小念打针,孩子大概也是觉得自己闯了祸,即使再疼也没有再哭出声,只默默的流眼泪。孟心言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,那时候孟心言被坏心眼的小朋友从高处推了下来,幸好她反应快,用手在地上撑了下,只磕破了眼角,不然的话,脸朝地就真破了相了。
孤儿院的孩子平时再怎么坚强,受了伤或是生病了、受了委屈的时候,还是会觉得伤心和孤独,因为任何人的陪伴都比不上父母的怀抱温暖。可是孤儿院的孩子永远都无法得到。这种心酸,是旁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。只有同样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。
医生开了药,孟心言开车带着她们俩回孤儿院,孤儿院的这辆二手面包车是早些年爱心人士捐赠的,孟心言开不习惯,傍晚天色有些暗光线不好,她开得很慢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觉得直通孤儿院的那条土路相比来的时候,变得非常潮湿。孙阿姨说这几天天气突然转暖,山上的雪化得很快,雪水流下来,孤儿院旁的那条小溪水流也上涨了很多,前两天还有石头从山上滚下来。
孙阿姨的话让孟心言有些警觉和不安,“有没有可能会造成山体滑坡,或是水太大而淹下来啊。咱们孤儿院地势这么低,会不会有危险?”她问孙阿姨,“这些年出现过这种情况吗?”
孙阿姨显然是见惯了的,“这几年一到春暖花开都是这样,往年这个时候你都没回来所以不知道,没事的,正常。”
孙阿姨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孟心言,她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对劲。路过山坡的时候还特意抬头看了看,光线太暗,看不清楚,不过,确实看不到什么异样。临近到孤儿院的路口时,雪水都汇成一条小溪,车轮碾压过去时溅起一汪汪泥水。
孟心言把小念抱下车,看院子外的空地上停了一辆中巴。孙阿姨说下午有爱心企业前来捐助。孟心言没太在意,小念睡着了,有些沉,她径直把小念抱回了后面的女生宿舍。
男人一直注视着墙上的一张照片,胡阿姨凑过去看,巧了,男人看的这张照片,正是中午的时候孟心言看过的那张,而男人指着的,正是五岁时候的孟心言。
提到孟心言,胡阿姨很有些骄傲,说照片上的小姑娘后来被领养了,现在大学毕业好多年了,在外地上班。
男人脸色稍霁,微微的笑了笑。
胡阿姨便又多说了几句,“我们心言可出息呢,现在是个大律师了,时常给孩子们寄钱寄衣服,她刚刚出去了,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“是吗?”男人似乎并不意外,“她被收养后,过得好吗?”
“应该挺好的,收养她的那家人家挺有钱的,就是不怎么会照顾孩子,心言十几岁的时候还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。不过都过去了,现在我们心言长大了,能自己照顾自己了。”
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?
“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?”男人似乎来了兴趣,追问道。
胡阿姨指了指自己的头,隐晦的点了点。“受刺激了。”
胡阿姨是个嘴碎的,快人快语的说完,这才想起来当年被人警告过就这件事不许与外人道,不过,过去这么多年了,应该不要紧了吧,她暗自懊恼的想,
男人闻言陷入了沉思。。。。。。
“胡阿姨,我们回来了。”
孟心言正好一脚走进来,与男人闻声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。
“孟心言!”
“霍博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