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家村里正家。
“爷爷,城中溢香居的东家到了严家。”赵鹤向着坐在上首的里正赵正刚道。
“爹,您还是早告知程家那边的好。飞鹏那孩子实不省心。万一再闹出个人命----”里正的儿子赵庆丰说道。
赵正刚沉了沉声。“程家就这么根独苗。你们道他为何来此避祸?”
父子两个摇了摇头。只听闻赵飞鹏在城里闯了祸。他们也奇怪凭程家的实力如何会摆不平。
“传芙蓉令出,有人要断了程家的根。程员外将信将疑。才先让他孙子避一避。”赵正刚道。
“不是说芙蓉令被程家所得吗?再说来了这里也同样的不妥当啊!”赵庆丰道。
“程家是被人给泼了脏水。芙蓉令的事多半是谣传。再加上程飞鹏却是在城中闯了祸。躲躲风头。”赵正刚饮了两口茶。
“爹,咱们还是不要参与了。您年岁大了。理应安养的年岁。”赵庆丰道。
赵正刚一叹。“不是爹想多事。只是有些人不是能摆脱就能摆脱得掉的。爹这么些年当个村官实则是靠了程家的庇护。如今有了芙蓉令一说。他不会不动心。”
“那我们就来个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赵庆丰道。
“你以为在程家那边装的了糊涂?程家上面是程淑妃。京城的侯府。我们只是小小的蚂蚁。想踩死不是一脚的事儿?只是眼下又关系到山匪----”赵正刚顿了顿。
“金家村在玄月山下。程家想要鼓动官府剿灭山匪。爹会跟着响应?”赵庆丰闷声道。
“剿灭山匪倒是没了音信。那位程爷走的匆忙。可说的清楚。短时间不会再来。咱们不必管。若真有打起来那一天。你带着媳妇孩子早早的逃出去就是。”里正赵正刚早有这样的打算。
“爹,你说的什么。儿子不会扔下爹不管。让鹤儿和赵氏过了年就搬出金家村。到时候我与爹留下。万一有变咱们趁乱一起走。隐姓埋名一家过日子。”赵庆丰是个孝子。
赵鹤听大人说话。他不便插言。但听议论的事情。心里不是没有想法。
“先等等吧。溢香居的东家何时与雁家走的近了?”赵正刚道。
“听村里的孩子说雁家兄妹进城的时候认识的。有交集。”应话的是赵鹤。
“哦,难就那怪了。鹤儿,看住飞鹏,别与他出去。还有金四家的两个孩子,也小心些。他们的心思太明显。心知肚明了。”赵正刚不屑地口气。
“爷爷,飞鹏不听劝。这会儿应是去了金四家。他与---那---马山杏不清不楚----”那等事赵鹤多少明白。红着脸说道。
“马山杏?!老马家那个许了亲事的?不知检点的女子!”赵正刚咬牙道。
“去把他给我找回来!”
雁无伤和风莲在园子里赏梅花。说是赏,雁无伤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。倒是风莲对梅花情有独钟的样子。随口吟出几句诗来。
戎渊坐在他们不远处。神情幽远。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他那一声喊,与此时的默然真是对比。此人的两面性令雁无伤搞不懂。
“无伤,你也说诗来听听。”风莲刚做了一首诗。兴致极浓。
“风莲姐姐高看我了。乡野长大,不会风雅。”雁无伤不想表露。前世会的诗文颇多。她不愿意窃取取乐。
“无伤我不是故意的---我---”风莲不好意思的道。抱着暖炉的停了摩挲。
“没关系啊。若是风莲姐姐要听呢。我这还真有一首:晓村迟节季,入野早冬生。后径雪占道,举眸梅开晴。襟头沾雪露,足下扑白莹。眼入梅花动,瓣语须细听。”雁无伤想了想道。
“丫头的诗颇有意境。”风昔来自院子一处走来。
“见过百里公子。”雁无伤施了一礼。
“如何这般生疏了。说了与莲儿一处叫哥哥的。”风昔来笑道。
今日他穿了件酱紫的大披风。里面黑锦缎的衣着,腰佩美玉。面上如遇春风。款款地站定。
雁无伤不由得看向了戎渊那边。还要戎爷神游未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