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。北风渐起。刮起的雪沫子打到人脸上沁冷。
此时,金家村家家门户紧闭。只一处隐隐有火烛忽明忽暗。
道路上的积雪清理的不够干净。多处都是直接踩出了一条道。雁无伤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。看到祠堂里的亮光。便知到地方了。
金家村里每遇大事,必开祠堂。不管你姓甚名谁。都要经过金家村人共同的供奉之处来裁决。
马山杏就被关在这里。等待处决。
雁无伤求得洛义的同意。洛义认为雁无伤说的有道理。他也想到将来她与有可能接触的人和事。程家既然在京城有那么深的根基。牵扯不会一点半点。程飞鹏今后的走向只能朝着京城的方向。丫头谋的长远。给程飞鹏埋下一条祸根未尝不可。
“谁?”马山杏厉声。
雁无伤撬开锁。与戎渊一前一后的进来。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。
昏暗的烛火下。马山杏散着发。跪坐在地上。棉衣已经破的不成样。手和脚都被困住。神情却并不狼狈。
见到雁无伤先是愣住。而后目光愤恨。
“你是来落井下石?”
“没你想的那般坏,可也没有那么好心。”雁无伤淡淡地道。马山杏性子烈。在金家村出了名的。她娘给她定的亲事是邻村一个青年。家境不好。马山杏家里亦没有多少底子。且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她与那个青年之所以定亲亦是因为她被那个青年所救。两个人在山里待了一天一夜。话传的好说不好听。两家便定了亲事。
如果程飞鹏不出现。马山杏便会老老实实的嫁过去。可偏偏让她遇见了贫穷之外,且会哄女子开心的程飞鹏。她如何能地方得住。心跟着沦陷了。什么道德伦常在她的心中已经不复存在。她满心以为即使给程飞鹏做妾,也胜过嫁个穷光。
没想到程飞鹏把她当玩物。与她的关系皆是因为她不要脸的贴上去。把他撇了个清楚。她怎么能不恨!
“你要怎么样?”马山杏也不相信雁无伤会对她生出同情心。
“不怎么样。不过是救你出去?”雁无伤不想兜圈子。
目光掠过案台上历任里正与村中德高望重之人的排位。最后落到了马山杏的脸上。
“有什么条件?”马山杏又一怔。随即道。
“我没看错,你除了一张脸蛋儿,脑子不算笨。”能想到不是白白的救她。雁无伤认为正好。她若是空有一颗愤恨的心。没脑子也是不成的。
她来之前想看看马山杏如何说。才想有无救人的价值。她不会心血来潮。
那些天真可笑的种种皆是过去式。时机不会等人。只会留给有心经营者。她不得不为今后算计。对立一方的仇人,即便是不站在同一方。那也会有共同的目标。合作,各取所需。所以才要救马山杏。
“你?!”马山杏不想放弃活命的机会。刚要骂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想要报仇,必得学会忍!”雁无伤好不客气。
“像你一样?”马山杏眼中出现了迷茫。
“当然。从前你们如何欺负我。我可是难忘。”这个时候说好话任谁都不会相信。况且也不需要。
“尽快。”戎渊在门口提醒。
雁无伤点头。在马山杏的耳边说了会儿。马山杏表情不断的变换。最终点点头。
溢香居后宅院。
风昔来与风莲坐于厅中。室内熏香,暖意如春。
风莲痴迷的看着风昔来。夕阳透过窗落在他的身上。光波笼罩他的身姿。俊逸的五官更为深刻。他是那么的迷人。
许久,她才从痴迷中转醒。怕被风昔来发现。
“哥,为何让我刻意接近雁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