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死吧?“大小姐红着脸,咬牙丢出了这么一句。
“嘿嘿——常言道,打是亲,骂是爱,不打不亲是祸害?我就当大小姐的话儿是爱意吧?”那男子一脸大言不惭的道。
李嫣儿瞧他如此模样,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,低声道:“这人忒不要脸了些!”
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,杨家的是个看门狗已经将那男子的四周包围了起来,这些家伙以多打少显然不是第一次,十个人三三分开,在那男子前后左右都围了起来,各自的拿手招式,也一一亮了出来。
断桥自有宋一朝,就是白娘子与许仙相遇之地,这一浪漫的爱情,吸引了无数的痴情儿女,每天来此地感怀,故而断桥的人数也属西湖最多的地方,因此这里发生的一幕,立即迎来了不少人的观望,不少人因在岸上看不到,纷纷上了各自的画舫,小舟,一时断桥的几颗柳树下,船只如梭,甚是热闹。
那男子叹了声:“咱们中国人啊,不管是古代,还是现在,围观的情景总也改不了啊?”
“等着吃饭啊?”等了半天,还不见手下动手,杨一航有些不耐烦,冷哼了声喝道。
话音一落,听得画舫数声呼喝,是个壮实的汉子,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动了攻击,人群里一些胆小之人惊叫了声,不忍心看下去,而一些大家闺秀,丫鬟,更是担心不已,紧紧捏着手中的蒲扇,一脸的担心。
“想不到我杨铮如此受欢迎啊,哎,人太出名了,果然不是好事?”杨铮叹了声,待四面八方的拳头攻来之时,双脚伸出,以无与伦比的速度,在十个大汉的脚掌上用力的踩了下去。
这一下的力道不亚于踩在那巨石之上,脚丫子本就是人人体里脆弱的地方,是个健壮的汉子顿时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丫子上传了上来,人人一愣,随即大叫了起来,一屁股坐在了画舫上,捧着自己的臭脚丫子猛吹了起来。
画舫立即闪现了奇怪的一幕,引起了岸上、水上的众人嬉笑不知。
“娘,你看他们好像跳舞的田鸡哦?”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,叫了起来。
众人一望,可不是如此,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杨家兄弟正轻摇着纸扇,因为眼前这个叫花子实在,没什么威胁,上回一个身板比他结实多了,还不是照样打残了,最后还趴在地上求饶,他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一样,所以他们根本不担心人多,反而人越多越好,那么就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兄弟在杭州的厉害,那样日后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敢充英雄,当好汉。兄弟两洋洋得意,脸庞上挂着得意的笑容,纸扇轻摇,倒也有些翩翩佳公子的味道,但这样的笑容,只是保持了片刻的功夫,他就笑不出来了,取而代之的是惊愕,是一脸的不敢相信,他杨家的十大金刚,从来是无往不利,如今却被一个叫花子这般轻易的打败了,他们如何不愕,不惊,杨一航甚至忘了摇手中的纸扇,望了地上嚎啕大叫的看门狗,又望了望正走向自己叫花子,仿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会是真的一般。
“我就说这坏人有法子?”李嫣儿美眸微微眯起,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。
彭双双也看了一眼杨铮,轻轻吐了口气:“这家伙倒也狡猾!”
看热闹的众人中,不少人暗自叫好不止,苦于杨家兄弟的飞扬跋扈,不敢叫出来。
杨铮嘿嘿一笑,抱拳对岸上、水中的人众一笑,大声道:“多谢诸位捧场了,多谢了!”他一身破烂的衣衫,偏偏做出一副公子的举止,顿时引起了一阵嬉笑。
“这人脸皮还真厚——?”李嫣儿掩着小嘴轻轻一笑,一双美眸早已弯如月牙儿。
“没用的东西,你们还不给我上——?”杨一航大怒,大声喝道。
“是!”
坐在地上的十个看门狗爬了起来,再一次摆好了姿势。重新将杨铮围了起来。
“哎——这人啊,为什么记吃不记打呢?”杨铮摇头叹息了声。
砰砰砰!
一阵低沉的声响从人的身上传了出来,跟着在画舫上传了开来。
“哎哟——?“十几声的惨叫声,再一次叫了起来,众人好奇的望去,只见杨家的十个看门狗,在众人的惊愕之下,痛苦的叫了声,便弯下了身子,宛如一张大弓,豆大的汗珠从十个人的脸上低了下来,看摸样十分的痛苦。
“这——怎么可能?”杨家兄弟惊愕的看着这一切,刚才还有些笑意的脸蛋,就在这么一刹那的功夫,微微变得有些僵硬,杨一航吃惊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,一脸灿烂笑容的叫花子,心中实在不愿意相信,这一切都是他干的。
“没用的东西,还给我打!“杨一航暴怒道。
“还打?“杨铮笑眯眯的道,对着众人抱了抱拳,却走向了杨家兄弟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“杨一航面色大变,下意识退了一步。一双眼睛惊愕的看着走过来的杨铮。
“嘿嘿,干什么?打架啊?“杨铮一脸的笑意,笑容中带着几分天真,但不知为何,杨一航竟有些怕这种笑容。
“你们还不给起来——?”杨一航终于怕了,冲着十个看门狗大叫道。
十个人挣扎着起来,但很快他们觉得,其实不站起来会更好,只见杨铮没走一步,铁一般的拳头便狠狠的打了过来,“哎哟!“一声,便有一名看门狗倒下去,口吐鲜血,痛苦的在画舫上佝偻的身子,叫唤起来。
“你,你——想干什么?“杨一航怕了,一脸惊愕的看着杨铮,下意识的一步一步的后退。
“嘿嘿——?”杨铮一声冷笑。
“有些本事?”就在杨铮一步一步走过去时,人群里忽有人笑道。
杨家兄弟一愣,随即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,杨一航大叫道:“王大哥,你来得太好了?”两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大喜的叫了起来。
杨铮循声望去,只见人群里站着一个人,那人带着一个斗笠,一身黑衣,年约三旬,颌下一部髯,根根粗如钢针,大眼浓眉,乍一看还以为是燕人张飞转世来到了这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