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金花卸了军装,换上锦衣长裙,梳了朝天髻?,她端庄典雅,美丽大方,杨宗保起初没认出来,只觉得这女子有倾国之色,心里满是欢喜,只是待她缓缓走近之后,才识得这人是张金花。杨宗保立时心下大惊,问道:“怎么是。。。是你?”
张金花伸手去摸杨宗保的伤口,温言道:“杨大哥,敷了药,你可好些了么?”
杨宗保舌桥不下,过了许会儿,问道:“你不是叫张金花么,怎么成了穆桂英女侠?”
张金花道:“那名字难听,我本姓张,你若不喜欢,叫我金花也可。”
听到这话,穆羽直摇头叹气。
此时杨宗保仍然在气头上,怒道:“既然你是穆女侠,为何不叫我去见穆羽老前辈,还绑我入牢,如果耽误军情可怎好?”
张金花道:“听闻杨家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,我穆家女子岂能嫁给一个窝囊废?这几日我绑你入牢,用大刑,亦用金钱美色叫你屈服,然而不能,果然是杨家好男儿。这几日叫你受苦,只是试你是否忠贞侠义,而果然没有叫我和爹爹失望,你若是不服,将来还回来便是。”说着就向杨宗保屈膝道歉。
听张金花说这话,杨宗保怒气渐消,片刻之后,说道:“穆桂英女侠说笑了,你本意我杨宗保全然不知,故此这几日对你多有辱骂,请多多包涵。我杨家男子不惧受皮肉之苦,只是我受大帅之命,军情紧急,刻不容缓,还请穆羽父女二人随我回营,一起商讨破这天门阵的事情。”
张金花道:“天门阵甚是怪异,我这几日翻遍军书也未能找到此阵,只能我去前方营地亲自查看。”
穆羽抚掌大笑,说道:“好,那今日便把这门婚事办了,办完之后我即刻和桂英与你下山抗敌。”
张金花对穆羽说道:“爹爹,宋辽边关情势紧急,我这几日已派人前去探查,既然杨大哥答应娶我,那这婚事便不急。”接着她转向杨宗保,说道:“杨大哥不如和我一同回屋,共议抗敌大计。”
穆羽连连点头,说道:“我女儿有心,我穆家终于后继有人。”说着走出门去,吩咐众女将,即刻整备军马,前去宋营接济。
杨宗保来到张金花房中,见竹墙上有弓箭,兵器,字画,心里连连称奇,叹道:“没想到穆家女子个个武艺了得,杨家虽然赤胆忠心,但论策略智谋,还需向穆女侠多多学习。”
张金花嗔道:“不是让你称我金花么?我们虽没有夫妻之实,但是你已坐定我穆家的人,可不必叫我真姓,喊我穆金花亦可。”
杨宗保感到诧异,问道:“不知穆女侠何时改了姓名,我军营中的朋友,连我家父兄弟亦不知此事。”
张金花不愿意把自己失忆之事告诉杨宗保,就故意转了话题,问道:“你现在能告诉我宋军军情了吧?”
杨宗保起身抱拳说道:“我父杨延昭领兵五万在瓦桥关镇守,其中崔彦进、张师在淤口关、益津关各守一方,而辽军萧天佐领军十万,已经集结在雄州一带,他们在九龙谷地区摆下天门阵叫嚣,如果我们破不了阵,恐瓦桥关失守,顺安军也保不住了。”
张金花道:“杨大哥莫急,我既是大宋子民,也是你的娘子,我必帮你破阵。”
杨宗保道:“穆家肯为国家效力,杨某感激不尽,只是此次你我结为夫妻,家父并未得知,我怕他。。。”
张金花看出杨宗保的心事,说道:“你我同为大宋征战,你父为何会责备与你呢?”
听了这话,杨宗保稍得安慰,便缓缓坐下,虽然点头同意,但他眼睛直盯着地板,心不在焉,似乎仍有顾虑。
杨延昭正在白虎堂中商讨对策,见佘太君与周云镜和杜金娥三人赶到,即刻出堂迎接,佘太君手持蛇杖,缓缓走来,杨延昭道:“母亲年纪老迈却亲临战场,我这就为您安排行营。”
佘太君道:“儿子在外为国征战遇到困难,为母的前来助阵理所应当。”
这时有兵在外宣:“八贤王赵德芳和枢密使王钦到。”佘太君与儿子儿媳出营一同跪拜。
赵德芳前去搀扶,说道:“老太君不远万里到边关助阵,还请快快起来。”佘太君起身后又给八贤王行礼。
八贤王对身后的兵卫吩咐道:“请给老太君几人安排住处。”紧接着又对杨延昭道:“此次赵官家派我前来犒军,还请杨元帅安排。”
杨延昭领命后,吩咐将士将八贤王所带物品运到边关军营之中。
佘太君道:“听闻辽军摆出的天门阵甚是厉害,还请我儿带我前去一观。”
杨延昭带佘太君等人到飞虎峪一带,见到辽军的天门阵,这阵似是无边无际,声势庞大,列兵更是复杂多变,佘太君看了许久,点了点头即刻返回行营。
待佘太君坐下,她笑着说道:“这天门阵有百余小阵组成,用五行排列做外围,四兽排列做中围,不过这阵有缺陷,并不是攻不可破。”
杨延昭一听大喜,起身问道:“还请老母亲详细道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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佘太君道:“五形即金木水火土,所谓南离北坎,南为口,入口最弱,恰巧和我军相对,攻破最容易,只要我军从南方突破,直入阵眼,就可将此阵瓦解。”
听佘太君这么一说,周围大将无不拍手称妙,唯独枢密使王钦低头不语,他躬身瞪眼,待大将们都离开,他从后院跑了出去。
趁着天黑,王钦偷出峪口,枢密使是朝中大官,其地位与宰相同等,看守的兵卫见王钦和八贤王一起同来,故对他畏首畏尾,他出营也未做阻拦。没想到这人是私通辽军的奸细,他听佘太君说这天门阵有瑕疵,就匆忙赶往辽军行营,把这事情告诉了萧天佐。
第二日,有军探来报,说辽军的天门阵有异动,听闻此话,佘太君和杨延昭连同几位大将重新来到飞虎峪,太君大为一惊,说道:“先前辽军的天门阵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按序排列,如今他们却打乱了顺序,南离位变成了北方,与我军相对,攻克变得极为困难。”
大将们惊惶万分,只见一片议论,却无一人提出对策,佘太君道:“如今大敌当前,最重要的是保住军心,此事不能对外说,如何破阵还需另寻它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