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于自己知道的历史,秦始皇嬴政是个暴君,他为了自己小命的安全,还是选择乖乖闭嘴,没有把心中所想大胆的说出来。只是对嬴政竖起大拇指,小声的嘀咕了一句:“还真是千年老怪。”
“寡人当年炼制长生不老丹药也是被奸人所骗。”说道这里,嬴政看了徐道子一眼。
徐道子干咳一声,“别这么看我。坑你的是我师弟,跟老头没关系。老头当年暗地里没少帮你。”
“快说说救顾潇潇的办法。”嬴政再次出声。
“还是我刚才说的办法,需要至少百只尸虫。现在你还剩下两只尸虫,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这两只尸虫繁衍,生出更多的尸虫。”
“据我所知,想要繁衍上百只尸虫至少需要百年的时间。”
“祖龙你说的没错。以现在顾潇潇的情况,她等不了这么久。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千年修行的僵尸血液来喂养尸虫,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繁衍出上百只尸虫。而在这个地球上,能符合要求的就你和顾潇潇……”
“那还等什么,道长快按照你的方法做!”
“祖龙,你可要想清楚,用你的血液喂养上百只尸虫,你没有存活的可能。这是以命抵命的方法,你当真还要尝试?”
嬴政脸色平静,他笑了笑,“有何不可。上辈子是我辜负了她,若非徐福贪图我的灵根,他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顾潇潇的身上,怎么说也是我种下的因。你们道家不是讲究因果循环吗?我种下的因,我自当去了结。”
徐道子拗不过他,叹了一口气,不再劝说。
嬴政想到什么,对陈默道:“小子,我记得潇潇答应过你,要帮你找你父亲,可有此事?”
陈默不明白嬴政突然跟自己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,但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你父亲我帮你找到了,他被我藏在上京城郊向南五公里的白玉村,你有空可有去找他——”嬴政没有跟陈默说,陈志天已经变成了丧尸。说到底,这是嬴政的一点私心。
嬴政通过精神力,把之前植入在顾潇潇和陈默身上的尸虫召唤了回来,然后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,又根据徐道子传授的口诀,让两只尸虫转入自己的体内。以自身肉体为炉鼎,以血液为养分。尸虫在他体内繁衍起来。
因这个过程很痛苦。徐道子不忍,只能用法术暂时将嬴政的感官和神识全部封印起来。
嬴政体内的血肉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慢慢变得干瘪。
一炷香后,徐道子在嬴政的大脚趾头上划开一个口子,同样也在顾潇潇的左右手各划开一个口中。口中念着控虫术。
个头饱满的红色尸虫从嬴政的大脚趾头的口子里一只只爬了出来,根据徐道子控虫术的引导,转入了顾潇潇的左手的伤口内。虫子以肉眼可见的轨迹在顾潇潇的肌肤上爬行了六个来回。
吸收了顾潇潇体内的傀儡术的虫子,爬出顾潇潇右手的口子后,没蹦跶两下就失去了生机。直到百只尸虫完成了它们的使命,顾潇潇睁开了眼睛。
顾潇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徐福的死,让她想起了一切。
睁开再次看到嬴政,顾潇潇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
徐福用傀儡术炼化顾潇潇的时候,嬴政当初出现的太及时,倒是傀儡术并未完成,施加在顾潇潇身上的傀儡术好比是半成品。顾潇潇的行动虽然不受自己控制,但她的感官还在。嬴政来救她时跟徐福的对话她都听到了,后来嬴政把她带到徐道子这里,他与徐道子的对话她也听到了。
其实,她从未怪过他。即使当年他先违背了承诺,她也不曾怪过他。她千年前只是被徐福篡改了记忆,把徐福当成了他而已。
“阿政,你醒醒,我都想起来了,我不怪你。”顾潇潇从未奢求能再次见到嬴政,她没想到当初那个在墓穴里的千年老干尸会是嬴政。
原来,你从未离去,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。原来,在我看不见的地方,你一直默默的守护着我。顾潇潇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,一遍一遍的呼喊嬴政的名字。
他曾经对她说,潇潇,我找到了长生不老的药,你可愿意陪我尝试。
他曾经对她说,我宁负天下人,定不会负你。
他曾经对她说,待到山花烂漫时,就是我来娶你之时……
“你快起来,阿政——”
“你快起来——我不要你舍命救我!你不在了,我一个人不死不老又有什么意思……”顾潇潇发了疯似得摇着嬴政的尸体,“你一定是骗我的,你会醒来对不对?我们别玩了,阿政……只要你醒来,我都听你的,你不是还要我陪你过生生世世吗?现在我来赴约了,你怎么还不起来……”
“潇潇,你别这样……”陈默看到这样的顾潇潇,心不由的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。他伸出手,试图去拉开她——
“你走开!”顾潇潇毫不犹豫的把陈默推开。
陈默一脸的受伤,可他又能说什么。他说到底只是顾潇潇无聊的时候,兴趣使然才收养了他。他没想到嬴政对顾潇潇这么重要。
想来也是,他们有千年的感情,自己和她不过相处了五六年……陈默伤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,他还有他的父亲需要找,“老头,潇潇就交给你照顾了,我现在要找我父亲去。”
徐道子点点头,示意陈默快去快回。
顾潇潇就像木头人一样,抱着嬴政的尸体不吃不喝。
徐道子摇摇头,喃喃道:“真是孽缘呐——”
“道长,你倒是想想办法,顾老大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。”江浩看到这样的顾潇潇,他作为一个局外人,也很揪心。
“你小子着什么急,她一个僵尸不吃不喝又死不了,甭担心!就算天塌了,你的顾老大也能好好活着。不然你当飞僵是摆设啊!”徐道子拿自己的酒壶敲了敲江浩的脑袋,再饮上一口浊酒,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