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为何哭了?”
“娘没事,风大!”
妇人不禁向身后别过头去,她竟有些恍惚,因为天下之大,竟没有一处是她的故乡。
歌声依旧悠扬,路上多了一对母女远去的背影。
天上的日,路边的花,人间的繁华都与她无关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依旧是”
“偏爱枕惊鸿二字入梦的时节”
“烛火惺忪却可与她漫聊彻夜”
江念初听到这些词句,亦是怔住了。
明明。。。
明明只是寻常的意象,遣词造句也那般通俗易懂。
却唱进了她的心坎里去了。
春溪青鲤、手植棠梨、东邻女伴、旧岁枝头采细雪、细呷春酒、惊鸿入梦、烛火惺忪彻夜漫聊。。。。。
在她过去的十七载年华,都不曾经历过。
但眼前这人就有这般的魔力,用他的嗓子,让自己生动看到。
她静静看着顾长安,眼中星辰闪烁。
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?
即可救苍生,数次拯救大楚于浩劫之中。
也可救一人,把自己从死亡边缘给拽回来,赋予了自己新生!
面容俊美,丰神俊朗的是他。
金戈铁马,碧血银枪的是他。
他比君子还温润,他比猫还平易近人,还有如此动听的歌喉。
江念初想,她开始理解为何沈绾会倾心于他了。
试问这般男子,谁会不心动?
饶是她,也不得不承认,此刻心绪有些许杂乱。
只是,无论她还是沈娘子,都晚了,不是吗?
他身边已有良人。
江念初不住发出一声轻叹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早春暮春酒暖花深”
“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”
歌渐浓,曲正舒,顾长安见赵明月还是有些闷闷不乐。
于是伸手点了她的帷帽一下。
其实赵明月已经回过神来,正在安静听顾长安唱歌罢了。
她已经沉浸在他的歌声中。
听到“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”,正心有意动之时,便感觉到自己的帷帽传来触动。
顾长安竟然戳自己帷帽,而且还戳到了自己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