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卖刚到我电话就响了,是方玲打来的,其实我猜得到她想和我说什么,犹豫了一会儿后我还是接了起来。
一接通她就说:“我在你公司楼下,你下来一趟。”
“我忙。”
“那我上来找你?”
方玲今早没在葛言那儿讨到好处,我真怕她会冲到公司一顿瞎闹,弄得我立场尴尬,只好下去了。
方玲靠在一楼大厅的门边等我,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,我相信我已经被她杀死几千次了。
我尽量忽视她狠厉的眼神,笑了笑说:“换个地方说话?”
她默许了,我便带着她来到附近的咖啡店,我点了杯拿铁,她点了杯蓝山。服务员刚走她便满腔嘲讽的说:“你昨晚和葛言睡了?”
她的声音挺大的,隔壁桌的人都回过头看着我,我有点羞愧的低下头:“我今早听到你们的对话了,他只把你当朋友,所以我好像没有必要和你交代这些。”
她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,牙齿似乎咬得咯咯作响:“你真不要脸,婚内出轨了还对他死缠烂打。”
我笑笑:“我有必要解释一下,我从没出过轨,而对他死缠烂打的人恰好是你。”
“我怎么缠他了?”
“你怎么缠的我是真不清楚,但我知道在我给你送药那天,你故意用我的手机拨通了葛言的电话,又诱导式的说出你当年流产的事情。”
她冷笑了一下:“我确实是故意的,那又如何?”
我突然想到了什么:“你知道吗?在你们离婚前丁书景也来公司找过我。”
方玲的眼睛眨了几下,似乎很是紧张,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讽我:“所以你们是从那个时候就看对眼了?”
我这种时候却不恼了,反而很冷静的试探她:“那倒没有,丁书景只是和我诉说他的冤屈。他说他从没打过你,还为了你放弃美国的事业,没想到你为了葛言,竟自导自演被家暴的戏码,还故意以我之口,把你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葛言。”
方玲张了张嘴,舌头像是僵住了似的,半天说不出话来,脸却憋得通红。
她这幅模样显然是被我说中后的恼羞成怒,我大胆的继续试探:“后来的事你也清楚,葛言为了让你能尽快离婚,而对丁书景发动了经济战,丁书景怀恨在心给我下了药……”
说到这里我的情绪难免激动了起来,我努力压制住怒火继续说:“之后你顺利离了婚,也成功的拆散了我们的三口之家。我原本以为这一切梦魇都结束了,所以想洒脱撒手,从此各自安好。可葛言因为丁书景给我下药一事而怀恨在心,他报复遇挫而陷入被动里,我现在知道了,又怎能袖手旁观?反倒是你方玲没一点良心,说白了葛言如今走到这死局里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。可你竟没一点愧疚和悔意,不仅不帮他,还以爱情之名肆意折磨他。”
方玲憋红了脸,双眉拧成了疙瘩,身子朝我倾过来,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鸷:“我回国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讨厌你,因为你实在太过平凡,我搞不懂当初反对我的葛江成和周惠是怎么接受你的。后来知道你是靠肾上位,也算是下了狠心的。当时我觉得你蠢,现在看来你还挺聪明的,连这些都猜中了。其实我这段时间演戏也演得挺累的,我也就不瞒你了,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丁书景串通好的。”
我感觉我的心里被击了一个闷锤:“你说什么?”
她的脸上浮起阴险的笑: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和丁书景串通的,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葛言家破人亡,钱财散尽。”
方玲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,我着急的去拉她:“你说清楚。”
她甩开我的手:“话说白了多没意思,你可以和葛言两个人慢慢去猜。反正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机会翻身了,我坐等着看葛家墙倒众人推、破鼓万人捶的下场。”
我当时只想拉住她问个清楚,便又追了上去,服务员恰好用托盘端着咖啡走过来,方玲竟夺过其中一杯就朝我泼了过来。
我下意识捂住头,滚烫的咖啡泼在了我胳膊上,一阵辛辣的疼。
当时的场面一度混乱,有人尖叫,有人围观拍照,服务员反应过来后想查看我有没有受伤,可方玲却把她推开了。
“你别管她,她活该,和我所受的苦比起来,她受这点伤算得上什么!”方玲歇斯底里的吼着,似乎不解恨,又端起了一杯想泼我,但下一秒滚烫的咖啡却泼在了她的胸前。
方玲顿时哀嚎起来,唐赫然越过她走到我身边:“你没事吧?”
我是穿着短袖连衣裙,裸露在外的胳膊此时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,我确实很疼,但我还是忍着痛对他摇了摇头。
他的视线却落在我胳膊上,整张脸就崩了起来。
“李秘书,把咖啡厅的监控要一份,然后送她去医院并报警,找个律师以故意伤人罪告她。”唐赫然对身后的李秘书说完后,打横抱起我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