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就要出去,我叫住了她:“我家里有感冒药的,再说只是着凉罢了,回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就好。”
她一脸怀疑:“这能行吗?”
“放心,我身体倍儿棒,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病过。”
她听此,也就没再坚持。
周寥很快提了一大袋食物出来,我说他弄得太多了,他则让我多吃点。
回家后我打开食品袋,把餐盒拿了出来,有寿司、生鱼片、牛排和冷面。
旭旭说要吃寿司,我要带他去洗手,他则把我推进卫生间:“妈妈,我已经不是小孩了,手我会自己洗。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,不然会生病的。”
旭旭的脸上有着少有的严肃和担心,我既感动又心疼,揉了揉他的浓密的头发:“我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,妈妈这就去洗,你吃完可以自己放电视看哦。”
洗过澡后我本来穿的是短袖睡衣,但觉着有点冷,又找出长袖睡衣换上。从卧室出去时旭旭已经在看电视了,他说他吃饱了,让我赶紧吃。
我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,吞咽时嗓子很疼,我冲了两包感冒冲剂喝下就回卧室准备给唐赫然打电话。
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,设计了很多说辞,但电话一拨出去就会头脑空白,继而很怂的挂断。
后来旭旭说他想睡觉了,我便先陪他睡,等他睡熟后我来到客厅,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通话有点勉强,便给他发了条短信,问他睡了没有。
我的电话很快的震动了一下,我深呼吸了口气儿后打开,果然是唐赫然发过来的。
“还没。”
这两个字不冷不热的在对话框里,让我拿捏不准他的情绪。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回时,他又发过来几个字:“你怎么也没睡?”
犹豫了会,我还是打了几个字回过去:“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。”
在等他回复时,我的心脏都在狂跳,好在他回复得很快,字句都颇为真诚,让我的顾虑打消了一大截。
“有事尽管说,我会尽力帮你。”
我趁热打铁的挑选了拍得最清楚的照片发了过去,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。其实原本没报多大希望的,上海那么大,有那么多医生,唐赫然又是开整容医院的,应该没有认识儿科医生的机会。
万万没想到他说他认识,是他们医院的一个美女医生哥哥,机缘巧合下一起吃过饭。
唐赫然说得轻描淡写,但依据生活经验我还是嗅出不寻常来。一位美女会邀请唐赫然和自己的哥哥吃饭,要么就是在恋爱,要么就是在暧昧中,在这种情形下要请唐赫然帮忙,有些难堪。
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复,唐赫然的短信又发了过来:“你是怎么认识他的?或者说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?你有要帮的就尽管说,不用有顾忌。”
“算了,没什么大事,我就是问问……”这行字打出来后,我犹豫了。
我每迟疑一秒,葛言就要多蒙受一秒的冤屈,就离揭露真相更远一秒。所以我现在不该考虑那么多,就该自私点,就该把要请他帮忙的事说出来。
合不合适帮忙唐赫然自己也会衡量,若他愿意帮,那我会感谢他;若他不能帮,我也能理解,并去想其他办法;但若我自己放弃,那万一葛言如洪世仓一群人的所愿入狱,我恐怕会自责一辈子。
思来想去之后,我把刚才输入的文字全部删了,把他是洪秧儿子私人医生的事告诉了他,并请他帮我弄根孩子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