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晚上,旭旭的生日宴如期举行,来了很多商界名流和各层新贵,气氛甚好。
我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,又是承办人,心里确实有些发怵,但表面上还是落落大方的应付周旋。
当晚旭旭也很乖,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着,只要有人逗他,他也会跟着笑。大家都夸他可爱,五官也很俊秀,长大了可能会比他爸爸都要帅气。
到了切蛋糕环节,葛言抱着旭旭,他握着我、我握着旭旭的手刚准备切蛋糕,他的电话就响了。
按理来说,儿子的生日宴比天大,他应该切了蛋糕再接电话的。可他却像有十万火急似的,把旭旭往我怀里一送,他掏出电话时我瞥到是个来自美国的号码。
“喂,是我……”他讲着电话就走了,连个招呼都没打。
摄影机已经开录,围观人群则多,我只能给自己找台阶下:“葛言有点事要处理,我们先切吧,不等他了。”
葛言出去了半小时才回来,以后又被其他人拦住说话,我们一晚上也没聊上几句。
九点多时旭旭困了,我爸妈年纪大不喜热闹,便先带着旭旭回去了。
晚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,只剩我、葛言、汤洺生和一位叫萧杰的漫画家朋友留到最后。
葛言介绍道:“梁嶶,这位文艺青年是我的朋友,是位旅法画家,前几天刚回头。”
萧杰伸出手和我握了握:“久仰大名,早就听说你们结婚的事,今天一见果然是个气质非凡的美女。”
“幸会幸会,能得到大画家的夸赞尤为感动。”
客套的寒暄让汤洺生听不下去了:“都是一家人,就别玩虚伪这招了。对了,咱们几个要不要再换个地方喝几杯?”
葛言点头:“我刚才为了照顾宾客,都没怎么喝酒,是觉得不太尽兴。再说了,也想再和萧杰多坐会儿。”
他们一拍即合,葛言又转过头对我说:“我先送你回去?”
直觉告诉我,葛言切蛋糕时接的电话很可能是玲玲打来的,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借酒消愁而已。我不敢问,但却敢跟,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点什么。
所以我笑着说:“都这个时候了,爸妈和孩子都睡了,我回去也是可怜兮兮的独守空房,就不能带我玩玩?还是怕我在,妨碍你们找妞啊?”
汤洺生立马笑着:“我们都是正经人,没那嗜好,那走吧一起去!”
他们是尚品人间的常客,去的也是常去的包间,服务员没问就直接上酒。
葛言一杯接一杯的狂喝起来,我拉了拉他的袖子:“你少喝点。”
他回头冲我笑了笑:“高兴嘛!”
其实我知道他一点都不高兴,就连旭旭的生日宴他都表现得心不在焉,这一切都是因照片上的女人,那个叫玲玲的女人!
想到这些,我也端起酒喝了几杯。因为喝得太猛,我很快就头晕脑胀的,胃也极不舒服,便靠在沙发上休息会。
大概十多分钟后,葛言叫了我几声,我难受得不想说话,刚睁开眼就看到他转过了身,对汤洺生和萧杰说:“方玲要回来了。”
那一刻的感觉就像尘封了百年的秘密要大白于天下一样,我按捺住要跳出胸腔的心脏,闭起眼竖起耳朵听着。
汤洺生和萧杰都大为吃惊,汤洺生提高音量说:“是你的初恋方玲?”
葛言恩了一声。
萧杰也问:“是那个你想娶、可她却突然嫁给一个华裔的方玲?”
葛言没回答,我微微眯着眼,看到他端起酒杯把酒全灌进肚子里。
汤洺生朝他挪过去了些,压低声音说:“可她回来做什么?”
“我联系的,我爸想见见她。”
萧杰默了默:“那你妈知道吗?”
葛言点点头:“我昨晚和她沟通了一夜,最后她看在我爸没多少日子的份上,表示能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汤洺生拍拍他的肩:“其实你爸妈是什么态度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的态度!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迎接她,兄妹,恋人,还是陌路人?”
汤洺生的话里透露出了极大的信息量,我的大脑有点负荷不了了,他们竟然是兄妹?可葛言明明是独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