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嗓子都叫哑了,可眼眶里总有委屈的东西想流出,我便让陶萄在吧台等我,我去趟洗手间。
这个世界看似很大,其实很小,小得我竟然在路过某一桌时,看到了葛言。他恰好背对着我,所以并未注意到我,我听到他拍着旁边男人的肩膀说:“上次的事有劳你了!”
“朋友嘛,在能力范围内帮个忙是小意思,不过我听说你和唐赫然也是朋友,怎么会给他下套呢?”
葛言从桌上端起了啤酒,便往嘴边送边说:“他越了线了,觊觎了我的东西。”
那男的笑着说:“能让男人反目成仇的,除了钱就是女人,你们俩在金钱上应该没冲突,那就是女人了。”
葛言没说话,举杯对他说:“碰一个。”
那一瞬间,夜店里所有的声音几乎都小了下去,他们俩的对话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。我虽然喝了点酒,但脑袋却无比清醒。
唐赫然和A汽车公司的所谓合作,自始至终都是葛言主导的闹剧,而另一个男人正是他口中的高层朋友。
白天我识破了他的谎言,却被他反将了一军,我为此内疚自责,他却心安理得的看着我难受。
被欺骗、被伤害的愤怒让我失了理智,我从他身后夺过啤酒瓶,下一秒就往他脑袋上狠狠砸去。
坐在他们旁边的女人们,立马捂着嘴尖叫躲开,他的朋友一边询问他有没有事,一边越过沙发把我的两只胳膊扭到了身后。
葛言转过身来,我看到有血从他的头皮里流了下来,有一条还流到了眼睛上。他又手一擦,整个眼皮都红了一片:“你打的我?”
我的心在抖,因他可怕的算计而发抖,因他的城府而发抖,也因他不断往外涌的鲜血而发抖。但我不能表现出来,一旦那样我就输了。
我笑了一下:“对,如果可以,我想再多打几次,想更用点力。”
葛言的脸陷在夜店炫目而迷醉的灯光里,显得特别的阴鸷可怕。逮住我胳膊的男人说:“葛言,你从哪里招惹来的疯女人,我报警处理吧。”
“不用了,改天再聚。”他说着逮住我的手,越过哄闹的人群,把我塞进车里,猛哄油门回了家。
他的额头已经没往外流血了,干涸的血迹糊在脸上,显得特别的狰狞。
一到家他就盛气凌人的把我逼至墙角,声音里透着一抹咆哮:“梁嶶,你为了唐赫然,竟然恨不得杀死我是吧?”
我以同样的姿态还击回去:“不然呢?要我为你的伪善拍手叫绝吗?葛言,若不是今晚亲耳所听,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这么可怕的人!我都说了我和唐赫然只是朋友关系,若你看他不顺眼,可以要求我别和他来往。可你呢,你假装大方,还和他以友相称,背地里却把他往死里整。更可恶的是你被我识破后,竟然还面色不改的反将我一军。你太可怕了,你简直比吸血鬼还可怕,你伤人都不见血的。”
我吼到最后,声音都哑了,可他却笑了:“梁嶶,没有人想做恶人,我会这样做是被你逼的,是被你们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