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点头,于是她听到他叹了口气。
周颂年到底还是原谅了她,即使他不承认。
他说:“我没有怪罪过你,你只是还小,不大懂事,误认为青春期的萌动就是所谓的爱情。”
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乎,反而有种年长者对幼者的指引态度:
“等你再大一些,你就明白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,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,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实。”
一副过来人的语气。
江月觉得他必定深有体会,或许他在宋小姐那里学到过很多。
听说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,认识很多年了,情投意合,所以在他十五岁的时候,宋家跟周家默认将来的联姻。
周颂年比她大五岁,早可以去领证结婚了。
江月靠在他胸前默默落泪,手被他攥在掌心,眼泪不能偷偷擦掉,只能慢慢浸透他的衬衣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伤心?”
周颂年话语声顿停,过了许久才问她:“你跟他认识才多久,你就这样爱他,为了他连书都不想读了。”
江月摇头,说:“我不知道什么是爱,我只是害怕。”
她仰起脸,想要看他,却被周颂年按了下去,他下巴压在她的头顶:“接着说。”
江月只好说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,我们是同桌……”
“明天开始就不是了。”
“可我们在同一所学校。”
江月说出这句话,又很快后悔了,她拉着他的手,祈求他:“你不要害他,他什么都不知道,我欺骗了他,他以为你是我的哥哥,他不知道我们是这种关系。”
她听到他胸腔震动的声音,周颂年似乎在笑。
“你怕什么,难道我还能吃了他?”
“你觉得我会为了你铤而走险,去把你的那位小男朋友给弄死?我是有这个能力,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,理由仅仅只是因为他跟你接吻。”
周颂年说:“月月,你把你看得太重要了。”
后面他们还说了许多话,江月记不大清。
大概是周颂年说他对她感情平平,他有未婚妻,他们青梅竹马,快要结婚了,不可能因为她这点小事,让他的生活丛生波折。
他让她乖一点,去上学,别闹出丑事,少来麻烦他。
江月问他是不是生气,周颂年说没有,江月感激他没有因此抛弃她,周颂年便说:
“我没必要因为沾上一点污渍,就丢掉一支合我心意的手表。”
冷淡的语气。
江月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,但也知道必然是平静淡漠的神色。
他彻彻底底物化了她。
周颂年不是个奢靡的人,他对待她就像对待一支还算喜欢,所以精心保养的腕表,脏了点没关系,擦干净就好了。
自那以后,江月再也没有忤逆过他,也不再像以前那样,跟他较劲。
她乖乖回去上学,没多久高中毕业,她被安排上了京大,又过了几年,宋墨挽出国,周颂年伤心愤怒之下,为了刺激宋墨挽,拉着她去结婚。
生活是个好编剧。
兜兜转转,江月坐在沙发上,周颂年的未婚妻宋墨挽在她右手边,曾经恋爱过的魏语迟在她身旁不远处。
他们在一起商量,要让江月假装出轨,然后被周颂年抓包,他们要大闹一场,然后让江月跟周颂年离婚,功成身退,卷着那些钱财滚蛋。
“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,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