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路相逢,终不能避免,算计好的万事周全,无端倪可寻。
皇城司快马加鞭赶到雀梅山,还未入山谷,就听到朗朗的读书声。
肖沉跃上石头,顺声俯视,黄色花骨朵挂满枝头,风过黄色摇曳,晕开淡淡梅花香。
梅树下,一群孩子盘地而坐,董夫子一身湖蓝色,蝶舞莲瓣玉冠束发,眼神沉静,执书缓步其中,轻声教导着诗词。
见到皇城司的人,她眼神警惕,反应迅速,一抬手,孩子们快速而有序,跑到她身后,分排牵手站好。
肖沉表明身份,将叶晚棠的手信给她,她看后眉头紧蹙,长叹一声,下令回谷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。
而同时,太子在礼部查完档案后,拒绝黄子安相送,带着随从阿望告辞离开。
两人慢悠悠走着,拐弯时,发现青色人影一闪而过,他冲着阿望使了个眼色。
阿望顿时明白,四处张望后,开心得问:“这会没人,殿下,我想问问,应找到那群孩子了吧?”
“肖沉带着那位的手信和地图去,指定找到了,估计在回来的路上。”
“奇怪,那位既然主动投诚,为何还要欲盖弥彰?扯一出这样的戏码呢?”
太子敲了一下他的头,笑骂:“笨,这一招,既端了窝点,救回人,又没暴露她倒戈,还能潜伏其中,一箭四雕。”
“哦,那这出戏,可太值了。”
阿望又想起一件事,不解问:“为何皇上答应她,先不赐婚了,她会这般开心呀?”
提到这个,太子忍不住赞叹:“还得是我小皇叔厉害,不出手,都能大获全胜。”
“快走,咱们去皇城司看看去。”
太子催促着阿望,两人急匆匆出门去,连东西掉了都不知道。
云昭昭得知孩子回来后,幼恩堂放了几天假,好多孩子回家了,她揪着的心终于落下。
她亲自抄写了几卷佛经,让人送到广宁寺,佛前焚烧,还捐赠一千两白银,供奉香火。
她抽空回了趟护国公府,楼弃制作了一些新药丸,补身养气最好不过,她给祖母送去一些,又陪着用了午膳。
临走前,云昭昭又去看了慕棠眠,她与云念念住进了喜春阁,院子紧挨着春晖堂,伺候的人都是祖母挑选的。
她问了些董夫子的事,她偷偷观察过那人,直觉不一般。慕棠眠把她知道的情况,事无巨细,都告知她。
她还提到一个传闻,听人说她丧偶未再嫁,但暗地里有个情人,这次也是为他才来京的。
两人聊了一炷香,看着她消瘦的脸,眼眶更深了,云昭昭留下两瓶养胎药丸,才起身告辞。
期间,云念念一直安静地陪着,偶尔会偷瞄她,被发现后,羞涩一笑。
走到院门口,她突然回头看,云念念站在院中望着她,眼里泛着光,带着不舍的眷恋。
她走回去,拿出一块玉牌,放到她手里:“若是你们有事,府里不方便,拿着玉牌去王府寻我。”
晚上睡觉前,云昭昭和祁煜还说起这个传闻,她觉得面上越正经的人,骨子里更火热,心心念念想知真假。
祁煜翻身而上,把她压在身下,低头吻上软糯檀口,香甜入心,交颈缠绵,呼吸交融间,答应她让长风去查。
当长风刚洗漱完,连着打三个喷嚏,还以为洗澡着凉,浑然不知他家主子,为哄王妃开心,安排了苦差事。
第二天,果不其然,她又起晚了,腰酸背痛腿抽筋,满身的红色,跟起了疹子一般。
说好今日去国子监,接上阿玖去庄子住几天,豆蔻她们收拾好东西,等了很久才听见摇铃。
用完早膳,长风已备好马车等着,笑着说王爷和长庚离京几日,留他和霜刃一起护卫王妃。
云昭昭皱眉:“他离京了?今日离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