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后,帝后才回来,皇后手里还拿着几枝石榴花,红似火,鲜艳夺目。
皇后唤云昭昭过去,把花递给她:“方才和皇上散步,看见石榴树开花了,摘了几枝,送给你。”
幼时,祁煜喜食石榴,难得他有偏爱,皇上特意为他种了几棵石榴树。
那几年,石榴开花,满枝石榴。他吃的石榴,都是皇上亲自摘的。
一晃多年过去,几棵树都越发粗壮了,他出宫开府,只剩下那片红色。
皇上看了眼祁煜,对云昭昭说:“等到仲秋节,石榴成熟时,你和阿煜来宫里,摘几个尝尝。”
云昭昭微微一福:“是,谢皇上,谢皇后。”
她拿着花,回到座位上,与祁煜四目相对,心里的那股不安,慢慢消散。
她弯了弯嘴角,眼里晕开笑意。桌子下,她的小手被宽大和温暖包裹。
帝后回来后,宴席没多久就散了,宫人安排大家陆续出宫。
皇上派人留下祁煜,说上次的棋没下完,让他留宿宫中,云昭昭跟随二叔他们离宫回府。
次日,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
起来后,她的头还昏昏沉沉的。洗漱完,又坐着缓了好久,她才清醒了。
昨日从宫里回来,时辰本就不早了。她因为担心皇后,辗转难眠,丑时过半才睡着。
配着苏荷做的酸辣小菜,她用了一碗牛肉面,满足得打了个嗝。
豆蔻刚收拾完,霜刃就走进来。
“姑娘,王爷刚刚传口信来,说香囊里面刺的字是醉心。”
“果然如此。”那个宫女身上的香,与绵心身上也很相似。
云昭昭说:“那药呢?楼太夫,可验出是什么了吗?”
霜刃说:“楼太夫说,那药极有可能,是与石姑娘中的毒,是一类。”
云昭昭拧着手帕,一脸担心得问:“那皇后娘娘,可也是中毒?”
霜刃摇摇头:“目前还不知道结果,楼太夫需要切脉,才能下结论。”
“若楼太夫贸然进宫,怕是会引人侧目。”
霜刃压低声音:“所以,明日午后,皇上会带皇后娘娘,偷偷微服出宫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说是偷偷出宫,其实消息瞒得不紧,有些人自是也会知道。”
云昭昭不解,霜刃笑着解释:“德隆当铺今日收了一件当物,是皇后心心念念的曲谱。”
云昭昭脱口而出:“关山月飞雪。”
“对,皇上一直在暗查,凑巧得知这个消息。”
云昭昭眼睛一亮,点头道:“皇上查这个谱子,宫里大多都知道。听到消息,帝后偷偷出宫,合情合理。”
到时,楼太夫会提前在指定房间候着,等时机合适,再出来为皇后诊断。
如果皇后与石萤中的是同一种毒,说明布局之人很有可能在宫里,或是宫里也有局中人。
豆蔻走进来,拿着一封信:“姑娘,表姑爷快马加鞭送来的。”
“表姑爷?”云昭昭满脸疑问。
豆蔻点点头:“对呀,岭南那边传来的。”
“哦,他呀。”云昭昭听到“岭南”两个字,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黄铮。
她们之前给黄铮去信,让他帮忙查那棵植物和采莲,看来有消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