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国公四公子拖着病体,放下一箱子东西,一句受不起,沸腾了整个京城。
一时之间,传的沸沸扬扬。
大家纷纷议论,四皇子妃刚刚诞下麟儿,到底发生何事?甚少出门的四公子,竟不入皇子府?
言贵妃得知后,派人一打听,气得差点没昏过去,立即派人召他入宫。
当云妄毫不避讳把东西放在门口时,祁昶就察觉不妙了,京城的传闻更让他坐立不安。
就连舅舅都传信劝他,要他立刻把赵盼儿送走,亲自去云府道歉。
他是想送走,每次她忽闪着泪眼,藕臂抱着他的头,在他耳边娇喘说不舍。
那葱白的手指挠着他心口,樱桃红唇,一点点将爱意画满他全身,柔情蜜意,缓缓流淌。
他沉浸在甜蜜的湿润里,芬香的甜美勾住他的喉咙,他说不出口。
盼儿说,只需要笙笙同意,一切就能迎刃而解。而笙笙那么爱他,他一示弱,肯定没问题。
他在秋澜院外面溜达了很久,终于走进去。一看到她身体虚弱,还在温柔逗孩子,突然就张不开口。
进宫的路上,他心惊胆战,频频冒汗。
到了宫里,言贵妃一看见他,气得一个茶盏就扔过来,正砸在他的左眉头。
“你是不是蠢啊?你以为她是谁?她背后可是护国公府。”
“我让人去给你善后,你照办就是了,你还敢阳奉阴违?”
“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?你这是在打护国公府的脸!”
祁昶跪在地上,听着母妃训斥,任由血滴下来,一句话没说。
“阿珊,把鞭子拿来。”
张姑姑看着浑身发抖的四皇子,于心不忍,轻声劝导:“娘娘,你消消气,四皇子年纪还小,又重情,一时迷糊了。”
看到张姑姑冲他使眼色,祁昶立刻跪着,匍匐爬过去。
他抓着她的裙角,红着眼说:“母妃,儿臣知错了,您别气了。”
“母妃,儿臣查过,盼儿没说什么过分的话,也是笙笙自已不小心撞到肚子的。”
“母妃,儿臣就是觉得您的处罚太重了。”
他眼里含泪,深情悲伤,痛苦地说:“母妃,儿臣已经很对不起盼儿了。”
“自她入皇子府,从无怨言,尽心尽力,儿臣实在不忍心,她青灯常伴。”
言贵妃低头看他,语气稍软了些:“阿昶,笙笙不是主动生事的人,那赵盼儿的话,未必全是实话。”
入皇子府之前,云笙笙就知赵盼儿的存在,世家嫡女,一早就明白如何相处。
更别说她端庄守礼,宽容大度。既是正妃,更知责任与轻重,不会轻易与妾室置气。
“可是,盼儿向来乖顺体贴,对笙笙也是恭敬顺从,她不会……”
“好了,女人多面,眼见未必属实。”
言贵妃打断他,此刻不想再与他争辩,消灭云家怒火才是迫在眉睫。
她叹了口气:“阿珊,去拿鞭子吧。这顿皮肉之苦,他是免不了得。”
等阿珊拿来鞭子,祁昶换了身浅色衣袍,跪在地上,身体前倾,露出后背。
言贵妃一鞭接着一鞭,用力抽在他的后背上,很快血红色渗出来,祁昶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,响彻漪澜殿。
言贵妃红着眼,看着他后背衣衫破烂,鞭痕道道,血红刺眼,才收了鞭子。
她叫上人,押着他,快速前往御书房。
烈日炎炎,日头正毒,没有一丝风,母子两人跪在御书房门口。
言贵妃朝内叩首后,大声道:“皇上,臣妾教导无方,让逆子做出这般糊涂事。特来请罪,请皇上重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