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琛似乎浑然不觉,俊眉微扬:“我想体验不被保姆伺候的生活不行吗?”
“而且我不觉得学习做饭遭罪。”
给心爱的女人做饭,就跟谈一笔生意一样有成就感。
赵舒晚语塞,有种败给他的感觉。
“你的手受伤了,需要涂药。”她睫毛簌簌,语气软了几分。
顾砚琛抬手,这才注意到手背上一片红红的印痕。
他掀眸看一眼赵舒晚的神色,她正看向那一片狼藉的台面。
“嘶~好疼啊!”顾砚琛放下手里的锅盖,夸张的捂着另一只腕骨,“晚晚,被烫伤会不会留疤啊?”
赵舒晚回头,顾砚琛俊逸的脸都快皱成一块抹布了,哪里有平时沉稳的总裁范儿。
灯光下,她又仔细观察一眼他抬起的手背,确认没有起泡,松了一口气。
见他神色痛苦,赵舒晚迟疑道:“顾砚琛,你的烫伤就看着吓人,不是特别严重,要不你过去用冷水先冲冲。”
顾砚琛脸部微微僵硬,虽然手背有刺痛的感觉,但也没有疼到不能忍的地步。
他听赵舒晚的话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,冰冰凉凉的感觉确实减轻了疼痛,但嘴里依然不停地说:
“晚晚,我这手还要签合同,万一留疤,被客户知道这是油溅的,一定会看我笑话。”
赵舒晚蹙了蹙眉,肯定的说:“你等会儿涂点烫伤药,不会留疤的。”
顾砚琛内心泪奔,他的晚晚真不好骗。
赵舒晚也不是心狠,她以前做饭被油溅到,只要没起泡,就会用冷水冲冲,然后再涂上药,痛个几天就好了。
顾砚琛还是一副受伤可怜的模样,赵舒晚嘀嘀咕咕道:“你都做饭了,就该想到会被油溅到。”
“唉,看来今晚我要在痛苦中失眠了。”顾砚琛语气伤感,自顾自的说,“家里没有烫伤药。”
赵舒晚眼睛眨了眨,十分无语:“你怎么跟平时差别那么大啊,白天挺稳重的,怎么这会儿……”看着那么装呢?
后面的话她不说完,顾砚琛也能猜出来不是什么特别好听的话。
他喉结轻滚下,语调有几分认真:“成熟稳重,杀伐果断那是职场上留给外人看的,在你面前我乐意让你看到真实的我。”
“当然,如果你喜欢我高冷的一面,我也可以在你面前扮高冷。”
他又不傻,再装逼也不会装到喜欢的人面前。
他深沉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,厨房的空气里弥漫着热油飞溅出来的味道,水龙头还在哗哗流水。
这种环境下的深情,让赵舒晚确定,顾砚琛的手根本没什么问题。
她深吸一口气,在顾砚琛还没反应过来时,抬脚就走。
顾砚琛一愣,匆匆关上水龙头,喊住她:“晚晚,我都受伤了,你不帮我涂药吗?”
赵舒晚脚步一顿,转身,笑着揭穿他:“顾砚琛别装了,你的手疼几天也挺好的。”
她站在厨房门口,目光移向狼藉不堪的厨房:“长长记性,放过厨房吧。”
说完她转身就走,只是在关门时,听见顾砚琛说:“晚晚,我疼。”
这道声音一直到她回到家,还回荡在她耳边。
她咬咬牙,取出医药箱,拿出用剩下的半管烫伤药,用一个小袋子装上,挂到顾砚琛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