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笙!”
见面点个头的交情,迟笙本没想把许枝当个人。
可她面试完出来的时候,却被对方从身后叫住,“你有空吗?我想请你喝杯咖啡,我们聊聊。”
“没空,许老师想说什么,就在这儿说吧。”
许枝捏了捏手指,“当年我是因为你吃醋,才跟京洲走了岔路,但我没想到,他因为我跟他闹脾气,一气之下竟然娶了你。”
“我是真的很爱他,纵使我回避地跑去国外,也还是忘不了他,如今我也看开了,谁没有点过往,我只想跟他在一起,希望你能成全我们。”
就知道,她要跟自已说的事,逃不开跟那狗男人有关。
迟笙无语扯了扯唇角,“你想跟沈京洲在一起又不是想跟我在一起,你不去找他找我做什么?我又不能绑着他把人送你床上。”
许枝脸色变了变,眼看女人迈步要走,赶忙扯着手臂将人拉住。
“我跟京洲两情相悦,如果不是你,我们早就在一起了,你已经耽误了我们这么多年,不要再缠着他了好吗?”
迟笙笑了,“你来找我聊,都不提前搞清楚一下状况么?不是我不想离婚,是他不肯放我走,要是沈京洲同意离婚,我二话不说,马上签字。”
迟笙把人甩开,许枝却像是听不懂人话,不依不饶的跟上去。
“你要怎么样才肯跟他离婚,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,只要不是太过分,我都会尽量满足你。”
拉扯间,许枝脚底绊了下,身子不稳,向前栽倒,情急中,她伸手抓向迟笙。
迟笙猝不及防被她带的一个踉跄,还没回过神,许枝身子忽又向后仰倒。
磕到摆在大厅的桌案,摞在上面的香槟塔在突来的晃荡中坍塌。
酒瓶从桌面滚落,“霹雳乓啷”碎的一片狼藉。
许枝摔倒在狼藉之中,迟笙则是扶着桌案,堪堪稳住身子,手掌压到破碎的玻璃片,殷红顺着白皙的皮肤流出。
“迟笙!”
手上的疼还没来得及缓解,便听见沈京洲连名带姓的叫她,低沉的嗓音仿佛簇着寒冰。
“我说我没有推她,你信吗?”
男人一脸阴翳,踏步上前,看那样子像是要打她,迟笙皱了皱眉,苍白开口道。
“不关笙笙的事。”不待男人回,许枝先一步接话,同时抬手拉住男人手臂,“京洲,我腿好疼,你赶紧送我去医院吧。”
迟笙看到沈京洲回头,视线落在许枝被鲜红濡湿的裙摆上,眸光晦暗。
然后冷冷往她身上扫了眼,俯身将摔在地上的人儿抱起来,188的腿恨不能迈出198的步子。
明明是炙热的盛夏,迟笙却忽然间仿佛坠入数九寒冬。
之前蒋忧的事,让她心里抱了一丝侥幸,她以为沈京洲虽然不爱她,但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。
可是她想多了。
他能保持理智的前提,是因为蒋忧到底不是许枝。
一旦涉及到许枝,在他的世界,对错就都不重要了。
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,迟笙拔掉扎在掌心的碎玻璃片,失魂落魄独自离开。
没做处理,就那么任由血从伤口流出,直到它自已干涸凝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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