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以前让燕凌天出海抢船,抢的也是自己王爷大号生产的船只,相当于左右手的换手操作,并没有抢夺他人。
这些年海上扩大地盘,自己嘱咐部下尽可能不要跟其他海上势力发生冲突,只有不长眼的船只误打误撞闯入自己领地,明安才会命令手下,把人和船一起扣下收缴防止泄密,属于被动防御。
如今北境海军入局九州,大军已经构建了九州海域包围圈,就待自己一声令下开启大海战时代,守着固有的道德观念,无疑是种束缚。
“毕竟战争的本质,就是掠夺啊!”明安心里感叹一句,目光如炬盯向面前忐忑的二人。
“是不是抢回来的船只,你们便能实打实转化为我北境的生产力量?”
“是!”两人答得很爽快。
挥挥手,明安示意二人退下,“知道了,你们先按照原定规划正常造船,时刻做好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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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照岛外,在海的遥远另一头,屹立着一座港口,正是闵胥国东南第一大民用港,夏洲港。
夏洲港联结九州南北的重要枢纽,亭台连绵商埠林立。九州千年乱世,大多地儿都是穷苦混乱不堪,夏洲港位处闵胥国沿海,远离九州内陆战场,再加上海运枢纽的特殊地位,使得此处居民的生活,比九州其他地儿的百姓,好上一截。
其他地儿都是在生死线上挣扎,夏洲港的百姓不但能混个温饱,还能衣着体面的上街出门,闲暇时间还能听个曲儿喝口茶,但这已经是过去时。
原本繁华无比的夏洲港,如今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燥动难闻的阴霾气息,那些温饱体面的百姓,每个人脸上都挂了一丝瘦弱的病态,身上的衣服也从光鲜变得落魄。
邻里之间打上照面,相视一眼露出病态的笑意,如捧宝贝一般,抱着刚买到的新货福寿膏,快步往家中赶去。
茶馆、酒楼生意冷清,一家家新开的烟馆生意火热到不行,清冷门面前倚着酒楼掌柜,盯着对面新开的红火烟馆,重重啐了口唾沫。
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大爷,跌跌撞撞冲到,伸手向掌柜乞讨道,“大爷,您行行好,给点吃的吧!”
掌柜见自家酒楼没生意,还被乞丐找上门讨吃的,一时间气到不行,扬脚一踹把那乞丐大爷踹飞,踹得那大爷重重摔在青石阶上,嘎啦一声发出骨骼脆响,直接昏死过去半死不活。
换作以前,掌柜肯定要受罚,可如今街头时不时有乞丐在街头横尸,或是饿死,亦或是抽着福寿膏飘飘欲仙而死,没人会在意街边多了具无名乞丐尸体。
没有生意,还踹了个人半死不活,掌柜骂骂咧咧合上了门板,关门大吉。
这一条街,不止他这一家早早关门,一大排店铺都是生意凋敝,掌柜们痛骂福寿膏害人,抢了他们的饭碗,心情烦躁的早早打了烊回了家,然后点起一盏福寿香膏,享受夜晚吞云吐雾的快活。
黑色阴云笼罩夏洲港,许多人都察觉出不对劲,却每个人都陷入这黑色阴云带来的无上快乐中,无法自拔。
夏洲港城主,闵胥国第三海军舰队提督孙德海,便是夏洲港中最为典型的人物。
清晨起床,他让丫鬟服侍完洗漱,蘸饱墨汁,在案台上重重写下几个字。
“戒烟第一日!”
下定决心过后,孙德海奋笔疾书写下折子,痛斥福寿膏之危害,禀告朝堂自己对消灭福寿膏的决心。
到了傍晚时分,孙德海哈欠连天流鼻涕,浑身发痒不得劲,便唤来小妾呈上烟枪,美美的吸一口,吸得快活似神仙,顺手就把那写了一大日的折子给烧了,把那“戒烟第一日”的字样也用袖子胡乱擦了去。
如此反复,前后已经烧了三十来个折子,最后只发出一个,无非和朝中大臣一般都是陈腔滥调,“苛以重税限制福寿膏”。
结果,福寿膏价格继续水涨船高,生意却依然兴隆。
孙德海抽完之后精神焕发,抱着小妾一通蹂躏,捣鼓到半夜之后美美睡下,然后清晨时分猛然惊醒,重重敲打着床铺懊悔不已。
“他娘的咧!照这个搞法,啥时能升调回京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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